不一样,如果有些人误会了也无伤大雅就先搞清楚前因后果,不要急着去解释这是个误会——所以在小二称呼他“姑娘”的时候,他从善如流地换了个嗓音;
大长老说,不懂的就要问,但是也不能乱问,要问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如果没有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就制造一个——于是陆小凤绝望地知道自己还是中了毒,只不过和之前的毒不太一样……
红衣少年一直在问问题:
“我听说进城要路引的,怎么很多人都不给?”
“据说平民是不可以走官道的,可是哪条道上都有好多人,到底哪里是官道啊?”
“宵禁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我听到有人在说你的名字了,小胡子你还蛮有名的嘛!”
“对了,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我是个女的?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对了,我的银子花完了,我是用你的银子付的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那叫昏迷!陆小凤磨了磨后槽牙,颇有些恶狠狠道:“大长老到底是谁?”这个一切灾难的根源。
他刚说完,就感觉有一股奇异的痛苦从心脏所在渗出来,绵绵密密,如同情人的低语,耳鬓厮磨间致命的低语。
陆小凤差一点又变成了陆小鸡。
白弦笑了笑,这笑容仿佛是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带着如玉般的温柔和冰冷,就像是一座精致的佛像突然发出了光芒,冷漠和慈悲糅合在一起,让人想要立刻跪地膜拜。他的声音幽魂一般,无踪无迹,飘渺地就像从九天之外传来:“小惩大诫,记住,不可对大长老不敬。”
陆小凤手指颤抖了,死死盯着瞬间从“人”升至“伪神”的某人:“有大长老的话,你们是一个教派?”
白弦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陆小凤跑不出他的手掌心,才施施然道:“嗯,我现在是圣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就会是大长老了。”
一定是邪教!
↑此为陆小凤心中无声的呐喊。
☆、路见不平叶孤鸿
生活欺骗了他。
当你觉得你可能倒霉的时候,你一定会倒霉。
陆小凤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呆若木鸡。旁边名字奇怪的红衣少年一口一个小胡子的叫着,简直让人心火旺盛。
陆小凤一把抓住不断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虚弱地指着自己的嘴唇上方:“我的胡子呢?”他已经不报希望了,但还要想要一个结果,为自己的宝贝胡子求一个公道。
红衣少年眼神闪烁,问:“你很喜欢它们?”
陆小凤深吸了口气:“是。”
白弦难得安静了下来。
他小媳妇一样地坐在床上,拉着陆小凤的手轻轻摇晃,声音也小小的、委委屈屈的:“对不起嘛,我不知道外面的人不觉得胡子奇怪的。”大长老说过,别人的心爱之物即使再怎么奇怪,也不可轻易毁弃……不知道现在回去把陆小凤的胡子挖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陆小凤叹了口气。往事不可追,且不堪提。他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你把我的毒解了怎么样?”
“不行,”白弦的声音很小,但是很坚持:“其实我觉得你没有胡子好看多了……要不,为了赔罪,我让你亲一下怎么样?”
陆小凤被火烫到一样蹦了起来。
他以为他已经很淡定了,但如今他却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每每语不惊人死不休,偏偏他用那双无辜至极的眸子定定瞧着你,瞧得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就叫克星。陆小凤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白弦那是真不懂。就因为这样,事情才更加麻烦。一个遵守规则的人形凶器和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形凶器哪个破坏力更大?不言而喻。
陆小凤的肩膀似乎在一瞬间垮了下去——为了江湖的和平,他的担子很重啊。
↑等一下,江湖有和平过吗?
陆小凤理了理思绪,道:“让别人亲一下赔罪也是大长老教你的?”
白弦摇头:“不是。”
陆小凤扶额:“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弦绘声绘色道:“昨天我逛街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我说对不起,他就说‘无碍。小姐花容月貌,怎会独自一人出行?’我说我是和你一起的,但是你躺在客栈里睡觉。他说‘小姐天人之姿,若是能够一亲芳泽,常人只怕是死也甘愿了,怎会有人如此怠慢小姐?’我就说你倒下了不行了,然后他就神色很奇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