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之后,总是会思念孩子的。
即便知道宫九从来不知道“孝顺”为何物,太平王还是忍不住看了那封信,然后就把信摔回了桌上。
什么叫“我要成亲了地方保密反正你也进不去就别来了”?这个逆子!
整个寨子被一片大红笼罩,烛影摇红,新房里触目所及都是种喜庆的色彩。已经拜堂完毕,宫九那瞧见玉罗刹坐在他的高堂席位上那一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好像还近在眼前。
白弦想到此处,忍不住笑了笑。
前厅的嘈杂隐隐传来,却仿佛已离得很远,若是女子,现今只怕是羞涩而期待的,白弦却以掀了盖头,倒好了酒。
——即便再不胜酒力,交杯酒总归是要喝的。
新郎官和新娘子在白弦瞧来也没什么不同,但他是知道新郎官是要被灌酒的,因此圣子大人果断地将宫九推了出去。
千杯不醉也是有限度的,宫九到底还是个人,也禁不住寨子里的人们轮换来敬酒,却偏偏不得不喝。
喝的是酒,尝到嘴里却仿佛带着种醋的酸味。
九公子一边喝,一边在心里暗暗咬牙。
与想象中的各种刁难不同,大长老很干脆地同意了他们的婚事,甚至很快便准备好了一切事宜,就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果然早有预谋。
宫九回到新房的时候,脚步已有些不稳。他面上还带着种礼貌而热切的笑容,白弦却能瞧出这人只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将乖乖由人摆弄的九公子扶到床上坐正,白弦好笑地在他面前摇了摇手,试探着道:“阿九?”
身旁的人缓缓转头瞧他,眸子里突然爆发出狼一样的光芒,将措手不及的白弦压倒在鸳鸯锦被上。
炽烈的吻已失了度,或啄或咬,将少年的颈项锁骨拓印出鲜红的印记,很快转为青紫,宫九尤不满足,双手撕扯着衣物,在身下少年圆润的肩头上狠狠咬下!
白弦轻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柔,语声柔和地像是要滴出水来,道:“阿九,你醉了,我们先停下好不好?”
上半身已没有遮挡,宫九的手已经向着更下方滑去,白弦还在微笑着,笑容已温柔地近乎虚幻,然后他的手轻轻探了出去,勾住了系在床柱上的一条鞭子。
忍受着被吸咬前胸的那种麻痒,白弦皱了皱眉,一脚将身上的人踹了下去,声音却是轻柔的,柔声道:“阿九?”
宫九的眼中一片混沌,显然已神智不清,但即便如此,在听到鞭子抽击空气所发出的的声响,他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颤抖。
好歹是新婚之夜,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度过?
白弦这样想着,一鞭狠狠挥了下去!
地上的人辗转哀求,少年却失了以往的兴致,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就算表现出这许多情态,又有何意?
他轻叹了口气,将人扶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绕到九公子脖颈之后,轻轻一按。
星更温柔,月更朦胧,烛光摇晃着在窗上投出不甚分明的倒影。
宫九自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片酸软,他眨了眨眼,才发现白弦正趴在他的胸口上,好整以暇地逗弄着两颗红果。
纵横交错的红痕遍布整个前胸,地板上的喜服已破碎地不成样子,宫九好半晌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虚讷讷道:“阿弦……”
白弦撑起身体,流水般的乌黑长发随着动作散落四周,像是要将两人包围在一方天地纠缠不休,少年注视着身下人业已恢复清明的眸子,缓缓勾起个炫目的笑容,慢条斯理道:“醒了就好。”
少年的笑容太美,美得就像是虚假的一般。
宫九心中警兆突生,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喉间便不受控制地溢出声惨叫!
白弦俯身吻他,不客气地扫荡着表哥口中的每一个部位,紧紧压制着身下人挣扎的四肢,相连在一起的部位止住了动作,等待着宫九的适应。
男子和男子一道,似乎总是在意两人之中的位置。宫九本以为自己会很恼怒,但事到如今,他却有种隐隐认命的感觉。
被另一个同性之人压在身下肆意摆弄,却甘之如饴,这个样子……
想到此处,饶是不在意世俗伦理如宫九者,眼角也不由浮起丝羞耻的薄红,诱人无比。
他若是个温顺的性子,这丝红也不会如此惹人,可九公子惯常张狂地无法无天,露出这等模样,真真是慑人魂魄。
少年的眸色似乎又深了些,更凑近他的脸庞,轻轻擦拭他额角的细汗,舔舐他的颤抖的眼睑。
良久,宫九的喘息才变得均匀,他抬眼,眼角的红痕愈发媚人,却是伸手勾住白弦的脖子将人拉近,样子很是委屈,道:“阿弦,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