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特带着这不同寻常的蛋来到酒馆,又告诉自己这个蛋能孵出蛇怪……联系到阿尔杰特以往的“光辉履历”,老汤姆神情古怪,“你想要我帮你联系买主?”
“不行吗?”
又凑近了些,阿尔杰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相信你,老汤姆。”
“我不相信你!”
老汤姆黑着脸,“你要我到哪里去找一个蛇佬腔?万一被哪个自命不凡的巫师孵出来了,这条蛇怪杀死他之后,可就轮到我们了!”
“那么,”阿尔杰特真诚地建议,“养一只公鸡吧,喜欢打鸣的那种。”
对啊,公鸡的打鸣对蛇怪来说是致命的——
不对!
发现自己的思维被带跑了的老汤姆脸更黑了,“只要我不同意你在这里卖这个蛋,根本什么麻烦都不会有!”
“别这样,亲爱的老汤姆……”
“嘭!”
“哐当!”
“噼里啪啦!”
隔着层厚厚的木板,楼上传来的声音仍然震耳欲聋,交谈着的两人不禁抬头向上望去,很快锁定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样的动静,其余房间的客人纷纷拿着魔杖警惕地推开门,有人望向老汤姆,还没有说什么,就见老汤姆神色沉凝,扬声道:“需要帮忙吗,先生?”
房间里传来变了调的声音,“不……我能行!”
众人:“……”
虽然调子变了,但中气还是很足的嘛。
阿尔杰特压低声音,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这是在……夫妻打架?”
老汤姆神色古怪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虽然那间房里偶尔出来活动的是一个金发的年轻巫师,可那位年轻巫师来的第一天是抱着另一个人进去的,而后者再也没出现过……情侣?还是说后者是被前者强行带来的,如今在发脾气?
死去的欧文:背锅。jpg
房内。
戈德里克被一颗在空中蹦着的蛋打得嗷嗷叫,艰难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躲避着蛋的袭击。
“幸运,停下来啊!”
“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赔偿家具了!”
眼见又一张椅子宣布阵亡,穷人·戈德里克的心都在滴血,他以敢于赴死的勇气,大无畏道,“都冲着我来吧!别在对无辜的家具下手了!”
埃兰满足了他。
戈德里克趴在地上挺尸,苦中作乐地试图把这当做某种别出心裁的锻炼方式,然而从后背传来的痛楚打破了这个幻想的泡沫,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
今天真是格外诡异。
早上出门去看茉莉,酒馆的老板眼神奇怪;回来越想越不对劲,将随身物品都整理一遍,发现少了银币……但如果老板知道他遭了小偷,或者干脆老板认识那个小偷,都不应该用尊敬的眼神看他啊?
情绪真的非常不连贯。
戈德里克迷茫了。
习惯每天都把这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思考都和黑蛋说的年轻预备巫师开始了他的日常,起初,黑蛋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可在自己没有话题在想着还能说些什么的时候,黑蛋突然蹦起来,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下!
和上次不是同一边。
可上次的痕迹已经没了啊,这样还是很不对称……
努力把脸靠近地面保护脸部、背部朝上、一动不动的戈德里克苦中作乐地想着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感觉到坚硬的蛋壳正在抽打臀部,脸一下就红透了——
“那里不行!”
金发的少年手脚乱划,猛地翻身坐起,脸上透出的晕比伤处还要红,而随着这个动作暴露出的脸部随即受到了重点的关照,恰在此时,戈德里克稍稍滑了一下,整个身体伏低了些……
“呯!”
坚硬的蛋壳,和坚硬的头盖骨,撞上了。
黑蛋落在地上,似乎有些晕乎乎地,原地旋转了一会儿才停下。
“幸运?”
戈德里克清晰地看见,蛋壳中间的位置,那更为深沉的黑色的部分,裂了。
“……!!”
顾不得别的,戈德里克大惊失色地凑过去,“幸运,你没事吧?”金发少年急得团团转,却连声音都不敢提高,担心极了,“怎么办,能粘起来吗?幸运,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希望这点小小的缝隙不算什么,比如窗户漏风其实对住户没有多大影响……
愿主保佑!
混乱的思维在脑海里翻腾,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戈德里克下意识地在恳求时带上了上帝,而阵营的不同显然对祈祷的结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