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的呻吟被他吞进了喉咙里,沉沉浮浮间,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的她说:“登徒子,墙也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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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小五和小九都是大宋最专业的暗卫,所以尽管费了老劲,尽管他们知道要完全截住叶轻基本不可能,可是他们还是尽全力的围追堵截,他们一点都没有想那没有顶子的澡池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正在发生什么。他们的专业性在于,他们已经见多识广到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好奇心了。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言语上的挑衅对于他们都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他们比叶轻想象中的要难缠得多,叶轻其实只是随了李纯佑的意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顺便捣乱一下,打发些时候,怎想的全耗在这三个人身上了。
而就在叶轻越来越快,几近脱身的时候,眼前的宫殿轰然倒塌……
“王子!”马修快步的冲到了废墟之中,又回头拣起一个掉在地上没被压坏的灯笼,可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小二,小五和小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一纵,往边上的寝宫去了。主子换地方了,他们自然也要换地方。
“马修!这边!”小九喊道。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的从远处小跑而来,在叶轻的边上站定,小声说道:“国师,王上……”
叶轻从地上拣起一件散落外衣,半晌后又放回了地上,最后往来的方向又去了。
白纱帷幔随着窗口吹进的风轻摆,两个刚掀了屋顶拆了房子的人静静的拥在一起,仿佛方才的争吵从来就没有过,那个水池还好好的。
“你之前家里有什么人?”
“父亲。”
“和李纯佑长得一样?”
“嗯。”
“母亲不在了?”
“很早就过世了。”
“就你跟你父亲两个人过日子?”
“你跟蓉儿不也是两个人么?!”
梁子君这边睁开了眼睛反驳,却发现黄药师在笑,那种笑……让人很想打他一顿。于是她打了,一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背上:“黄药师!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成过亲么?”
只是他却答得理所当然:“我的妻子有无成过亲,自然要知道。”
梁子君为之气结,说道:“倘若我真成过亲又如何!”
帷幔内的温度降了好几个点,黄药师道:“不如何。”
梁子君却是背过身去,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多做理论,在“倘若”这个词上纠缠有些愚蠢。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总是箍得她很紧的胳膊把她拉了过去。
“我若真要如何,这些事成亲前便与你说了。”
梁子君听了却说道:“那你现在又问了有何用!”
回答她的声音却是无奈之极:“闲来找虐罢了。”
黄药师再自负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总是少不了要讨好一下女人,让她得意一下,反正桃花岛又不会因此而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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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和她吵过架么?”
“有。”
“什么时候。”
“乘风他们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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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的时候,李纯佑看着梁子君的神情特别的殷切,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好久,活像恨不得马上唤了太医来给她做个检查,可是他知道黄药师也是个大夫,另叫大夫总是不好。而他看着黄药师的神情则是纠结无比,难以用言语形容。只不过被他看的两个人则是泰然自若。
而就这天的下午,祭天和登基用的朝服便被送了来,西夏以黑白为尊,故朝服都是黑缎绣银色花式,说是两套衣服,但每套里里外外都有五件之多,据说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威仪一些。梁子君觉得这个便宜王子当得却是不便宜得很。
第三日便是登基前的祭天,祭坛在城外往东八里,吉时为当天的辰时一刻,是以刚过了五更梁子君便起了身,梳洗完毕,换好朝服,到大殿的时候,随行的六十四名大臣及卫军已然等候多时,橘色的纱灯下众人默然,听了小半个时辰的颂词,李纯佑坐上辇车,梁子君上马,出发。
最前面是八名丝乐,八名仪仗,然后便是李纯佑的辇车,叶轻银面红衣随护左右,另有十六名武士。再后便是梁子君,按理说她也要坐辇车才是,但是小二却建议骑马,叶轻也赞同,何况西夏本也善武,骑马也非不可。是以最终梁子君骑马,黄药师居其右,小二局其左,前后分别是小五和小九,另有叶轻随派的八名武士,马修也骑马跟在近旁。再后面便是六十四名大臣,梁子君大概一看,此趟随行卫军约有一千人。
城外八里路,对于如今这番光景的西夏来说,确实不算短。
而出城的时候天也不过刚蒙蒙亮,通往祭坛的路很宽,晨风吹着路边的野草,已是深秋,树上光秃秃的,一地的黄叶,明明是清晨,却硬是现出了几分黄昏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