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华走出酒店,在不远处的一个早点摊点了两杯豆浆两根油条加两个包子。那是一对老两口经营的一个很小很小的早点摊,这天又是周末,秦华去的有些早,老两口还没怎么开张,所以当秦华小心翼翼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递给老两口的时候,老两口有点为难的问:”有零钱吗,找不开。”
无视钱包里的零钞,秦华抱歉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没有零钱,麻烦您找人换一下,再找给我,我就坐在这里吃,不着急。”
说完便坐了下来,将桌上的豆浆油条和包子分开摆好,他一杯豆浆,对面一杯豆浆,他一根油条,对面一根油条,他一个包子,对面一个包子。
可!是!对!面!没!有!人!
刚刚天亮,灰蒙蒙的城市街道,路上还没什么人,简陋的早点摊,一个不知道在和什么未知生物一起用餐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彬彬有礼,但是行动有些迟缓,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生了场大病一样。
这年头卖个早点也不容易,老两口把零钱找给秦华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第2章
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在赵雨来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生活还跟过去一样,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该上班的时候上班,该撕的逼一点都不少撕。
赵雨来十五岁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入娱乐圈,天天起早贪黑的舞蹈,声乐,表演,形体,礼仪,为了不被淘汰,一天睡不到六个小时。偶尔遇到老师迟到,一点点的休息时间,隔着玻璃看着那些公司的高管股东人五人六,一脸高傲的匆匆路过,就想啊,这些人都整天不用上课,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多具体负责的事情,还总是好像很忙的样子,他们都忙个啥?
姑妈在圈内混了多年的同期生吴驰告诉他:”撕逼啊!这些人整天就忙着撕逼。”
赵雨来当时不以为然,直到十几年后,撕逼成为他的工作重心,他为了当年的不以为然特地请已经是连锁婚纱摄影店老板的吴驰吃了顿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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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来上班的电视台叫东兴,是国内唯一一家做的像样子的非国|有上星电视台,三十八层的东兴大厦成独特的螺旋外形,也算是个地标。赵雨来不用打卡坐班,在办公室的时间不算多,但是每周三的上午他是基本都会在,因为有个高层例会。
从地下停车场电梯直上三十五层,电梯门一打开,赵雨来就看见台长吴家思从对面的电梯里正好走出来。
看见赵雨来,吴家思很高兴的样子,笑容满面,扬手说:”早,雨来。”说着话就将一个纸包塞进了赵雨来的手里:”给你的。”
“什么东西啊!”赵雨来将纸包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全是英文,一个中国字都没有,哪怕看见上面有大大的,还是有点嫌弃的说:”全是鬼画符,欺负文盲是吧?”
吴家思乐呵呵的,也不计较赵雨来的态度,说:”好东西啊,我闺女去牙买加玩带回来的,绝对是最好的蓝山!知道你喜欢喝,给你一包。”
“那真是好东西,谢了!”赵雨来笑着塞进自己的包里,继续和吴家思侃:”牙买加那地方不是穷得要死吗?你闺女跑那去玩什么啊!”
“可不是吗?我也说啊,一个女孩子去欧洲美洲就算了,那种穷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就是不听,一定要去!”
“还好我没闺女。”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辈子恐怕是到不了啦,下辈子吧。”
“你才多大啊,这辈子还长着。”
“长个屁,说不定过会儿出去就被车撞死了。”
吴家思彻底无语,他觉得完全没办法跟赵雨来愉快的聊天,白瞎他一袋上好的蓝山了。
但是该说的话也不能少说,凑近了,进会议室前他貌似不经意的在赵雨来的耳朵边上小声哼哼了一句:“今天八少心情好像很是不错,十之八|九又要作死!”
八少,大名吴家山,五加三正好是八,所以赵雨来给起了个浑名叫八少,别看名字跟吴家思放一起跟兄弟似的,实际上两人的关系都快出五服了,但总归也算是亲戚,都是东兴背后大股东的亲戚,所以自从一年前空降过来当了副台长后一心一意的使坏想把吴家思这个台长取而代之。
毫无疑问,八少是赵雨来这个吴家思最亲小弟的主要撕逼对象。
说着话就到会议室了,吴家思坐在长桌的最前端,而赵雨来坐在桌子的最尾端。吴家山坐吴家思的下首。
制作总监,说起来也是个’总’,但上面还有台长,n个副台长,总编,n个副总编,部长,n个副部长,还不算上各个大股东。赵雨来能在这种高层次的会议里捞到一个位置还是吴家思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