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乐菀问:“我眼睛是不是肿得很厉害?”
凌潇说:“还好。”
于是乐菀一蹦一跳的去找西门吹雪了。
搬着凳子在西门吹雪左边约两尺的地方坐下,这是乐菀总结出的最接近,却不会影响到他的距离。
她从来不会在最后一个音符终止前说话,于是西门吹雪的琴停了。而有些让西门吹雪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她呵呵一笑,说:“刚跟姐姐去小时候玩的地方看了看,流了些汗。有些臭。”
不过西门吹雪还是把她拖进了怀里,他说:“过会子给我打洗澡水。”
乐菀回答的声音清脆得就好象在一颗香甜的苹果上咬了口:“好。”
西门吹雪的唇落在乐菀长长的睫毛上时很轻,也有些突然,以至于她忘记了闭上眼睛,但随后她马上又咬住了西门吹雪的唇,她兴奋之极的说:“你终于答应和我睡觉了。”
实在是有些头疼,西门吹雪觉得这样一声在这样一个夜里,不要说隔壁凌潇那一楼,估计连前院小楼里的乐七娘和凌攸江都听见了。
“小声些。”
乐菀立刻捂上嘴,但还是不忘将一双大眼睛眨一眨。于是西门吹雪笑了。
西门吹雪说:“必须在万梅山庄成亲。”
西门吹雪又说:“不能撇下不管。”
西门吹雪最后说:“若是如你所说,寨子里的人大都不会出去,我们明日成亲。”
虽然西门吹雪强调出去了还要在万梅山庄再来一回,但乐菀还是完全想不出为什么他忽然答应要在寨子成亲。
乐菀从来没有对西门吹雪提出过这事,因为她觉得这听起来就不可能。
她说:“那你要坐竹轿在寨子里绕一大圈,穿红色的衣裳……”
西门吹雪沉吟许久后说:“绕小圈一些,不穿红色衣裳?”
乐菀觉得她完全可以赌一把,她说:“要不我们还是出去成亲吧,我穿什么衣裳都可以。”
西门吹雪又想了许久,然后说:“我没有红衣裳。”
乐菀说:“我马上找人去做,一定可以赶出来。”
西门吹雪极为难得的叹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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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菀几乎要把前院小楼的门拍烂的时候,乐七娘正跟凌攸江说:“老二总算要吃到嘴里了。”而凌攸江却是有些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惆怅:“老子的丫头才十五岁,明明是老子吃亏了。”
外面的乐菀却在喊:“爹!娘!明天我要成亲,就明天!我不要等到姐姐后面了。”
西门吹雪看着乐菀叮叮当当的从前院跑回来,然后又窜上了凌潇的小楼。
“花满楼!姐姐借我一个晚上。”
“姐姐,今天晚上要帮我压新床。”
然后乐菀带着凌潇,准确些说是,凌潇带着乐菀从隔壁的三楼飞回了这边的三楼。
衣裳是乐菀找严小卿帮忙做的,在她敲开严小卿的窗户之前,严小卿以为这辈子这个人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半夜出现在他的窗户边了。
过去每一次乐菀半夜敲开严小卿的窗户,都没什么好事,总是少不得要让两人第二天一起被罚,可必须说的是,在过去,没有任何一回比这一回糟糕。
乐菀说:“小卿!我明天成亲,你之前不是帮西门吹雪做过一件衣裳么?你再帮我赶一件出来,要红色的。”
严小卿说:“好。”
“我明天就要!”
“你真罗嗦。”
等乐菀又回到家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泡在澡盆子里了,赶紧的往里冲,却听见里面说:“不用进来了。“
“吴妈!你怎么能帮他打洗澡水?!”
吴妈的一把老骨头差点被抖散了,却笑着说:“吴妈都打了二十多年了,这说不好是最后一回了。再说就一个晚上了,跑不掉,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吴妈还说:“快成亲的两个人头天夜里不能见面。”
乐菀的嘴立时便撅得老高:“宅子里没这规矩,定了亲就可以一起睡觉的。”
而这个时候,在凌潇的小楼里,陆小凤陪着独守空房的花满楼,说:“从小菀说到‘睡觉’到她跑出来说要成亲,有多久?”
花满楼貌似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子,然后说:“约莫一盏茶的工夫。”
陆小凤摇摇头:“我以为西门吹雪会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具备耐力。”
“我也如是想。”花满楼说:“看来这是一个误会,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实在是有些糟。”
其实这两个人都知道,西门吹雪在这一盏茶的工夫里什么都没干。
陆小凤看了看微笑着的花满楼,说:“我以为你是个君子。”
花满楼却反问:“难道我不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