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看霏比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是在想托词,他说:“是因为追逐蝴蝶而迷失了方向?或者是蜻蜓?还是小精灵?”
霏比听到这个眼睛一亮,马上拍手说:“是的,就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它就停在你的窗台上,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没有看见,你当时在专心修眉嘛!”
德拉科又忍不住暴青筋了,追蝴蝶?难道她就听不出来这是讽刺吗?居然还敢提他的眉毛!
霏比看德拉科半天没回应,谄媚的露出一口白牙:“你现在的眉毛看起来真不错,刚才再里面又修的吧,很是修得又快又好!”
看脸色其实是人必须具备的几种生活技能之一,真的。
现在如果往德拉科的手里塞个玻璃杯,一定顷刻碎片之;如果塞个铁杯,一定顷刻麻花之;塞个霏比,一定顷刻骨裂之。
德拉科还是没有回应,霏比有点坐立不安了,她赔笑着起身道:“现在也不早了,我还是回去了吧。”
“回来!”德拉科呵住了她,他好象极不情愿的说:“你呆到晚一点,等其他人差不多睡着了再走,我不希望有人看见你从我窗户里出去。”
“我可以从门出去!”霏比马上说。
“我也不希望有人看见你半夜从我的房门里出去!”德拉科从一边的书柜里拿了一本书丢给霏比,他说:“你看看书,十一点的时候再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霏比无奈的拿起那本书——吉德罗洛哈特著《与母夜叉一起度假》,原来她在德拉科的心里的品位就是这样的,这书他自己估计都没有翻过吧!
德拉科自己也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再也没有抬头了。
任何非魔药方面的书籍对于霏比都是强效的催眠剂。不到十分钟,德拉科就听到了一个绝对不属于他自己的均匀的呼吸声。这是她第二次在德拉科面前睡着了,上一次是在医务室,这一次居然是在他的宿舍里。
德拉科不禁感叹:马尔福果然是让人信赖的男人啊。
其实在德拉科看来她最漂亮的应该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明亮清澈得不逊色春日阳光下的湖水,让她总是看起来那么神采奕奕,好象随时会做出让你恨得牙痒痒的事。可是当她闭上眼睛沉睡的时候又完全的不一样了,安静而甜美,总是因为好动而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也服帖的垂在耳边。嘴唇微微的嘟起,上次在医务室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还以为是因为胳膊太疼了,现在看来可能是习惯。
德拉科没有走过去,他只是远远的丢了一个保暖咒。初秋的夜还是有点寒气的。
霏比睡得还不错,以至于她被叫醒的时候花了好久才认出不是在自己的宿舍还是在德拉科的客厅。
德拉科说:“十一点了,我送你回去吧。”霏比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跟在他的后面。她从德拉科手里接过扫帚的时候听到他说:“需要我给你一个清水如泉吗?这样也许可以避免你在扫帚上又睡着了。”
霏比马上就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肯定的说:“不!我现在就很清醒。”
德拉科先蹬着窗台飞了出去,他说:“跟上。”当然,不跟上难道在这过夜?!
德拉科一直避开窗户贴着塔的外墙飞,可以比较不容易被发现,虽然大多数的窗户都已经没有灯光了。转过小半圈后,他让霏比飞在前面,因为他并不清楚她的窗户是哪一扇。
很快的,霏比一个低头飞进了她的宿舍。她从扫帚上下来,看见德拉科骑在扫帚上在窗户外面飘着,她说:“谢谢你,要不要进来……”
这句话真傻,她说了一半自己就笑了,然后她看见德拉科也笑了。
德拉科说:“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霏比说。可是当她看见德拉科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他:“德拉科!”
“恩哼?”德拉科扭头又飞了回来,有些疑惑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玩而已。”霏比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德拉科点点头说:“看来你还不是完全没救。也许怀特不会那么快破产了。”
事实上,这应该是霏比和德拉科所有单独相处的经验里最平和的一次,几乎从头到尾,德拉科几乎都在礼让,哪怕是他中间也有大声的说话,语带讽刺,可是直到现在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微笑。
但是就是这样的微笑让霏比觉得有些难受,他提到了怀特,以至于她几乎脱口而出的说:“我的身份真的很低吗?”
听到这个德拉科愣了一下,他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以至于有些冷场。霏比马上笑着补充道:“我是说我家也有很多勋章,这个那个的,也许很久远了,但是也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