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变成这种混乱的局面,就不该特意瞒着茜拉了……关于云守就是阿诺德的事。Giotto暗自腹诽,又瞥向一旁脸色越来越糟糕的铂金发男人,丝毫不怀疑他随时可能因原本严谨的场合被搅和得乱七八糟而用武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闭嘴。
“茜拉。”赶在某人暴走之前,Giotto不轻不重地开口,恰好阻止了要继续发表疑问的纳克尔,又冲插不上嘴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的朝仓阡陌和朝利雨月歉意地一笑,才重新看向小心翼翼地从嘴角微微抽搐的G身后探出脑袋的茜拉:“抱歉,虽然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好像是发生了一些误会……”
顿了顿,他笑容温和无害地看了眼戴蒙?斯佩多,“不过要紧的会议正在进行……等结束以后再解决好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阿诺德?”
听到他的前半句话时茜拉还赞同地点了点头,等他整句话说全后她却差点被脚下一个不稳,刚想要替自己辩解些什么,阿诺德平静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已经响起:“会议结束前留在会议室外面。”
如果是要责问我勾引您之后偷走基石的事,就请放过我吧——茜拉欲哭无泪地将视线转向他,试图用眼神将自己的意愿表达出来,而对方则是意料之中的冷静地与她对视,唇线紧抿,显然是要对她的一切反应置若罔闻。
“也好,开完会我们就回去。”从她进来开始便一直一言不发的塔尔波毫无征兆地启唇,理所当然地睨她一眼,像是没有听懂这位彭格列云守话里的含意,继续道:“我饿了,早点做饭。”
语罢,他好像是唯恐当事人听不出他挑衅的意思似的,表情平淡地转过头对上同样面无表情的阿诺德的视线。原本得到缓和的气氛再度僵化,茜拉在某一瞬间甚至忘记了面对阿诺德时的心虚,险些抑制不住冲动要举起唯恐天下不乱的戴蒙狠狠扔向这两个男人——假设她办得到。
“好吧,好吧——Giotto,阿诺德先生,塔尔波……我这就出去,并且待在会议室门口一步也不离开,绝不偷听你们的会议——等到结束以后我再给你们解释。”松开G的衣袖,她一面说着一面后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拉开门后匆匆向房间里的所有人道了歉,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会议室,阖上了门。
等耳边响起会议室大门合紧的声音,前一刻还在淡定地相互直视的两个男人同时撇开了目光,像是没有出现过方才那挑衅的话似的,各自敛下了眸中不满的视线。
“那么,继续刚刚的话题——”塔尔波将拢在外套口袋中的左手缓缓抽出,指间夹着三块不规则的灰黑色石块,“按照你们的要求,我用基石打造了三枚指环,并且不对你们是否能被它们选择做下任何保证。另外……作为交换,除了彭格列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以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刻意一顿,他的视线扫过会议室内每一个人的脸庞,最终落在了眸光一黯的金发男人身上:
——“我需要你的血,彭格列一世。”
屋内流动的空气仿佛霎时间一滞。
“不可以。”率先开口的是伫立在门边的G,他否定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眉心一如既往地紧拧:“血这种东西,说什么也不可以。”“我知道你们会担心,毕竟我们可以说还只是陌生人。”并没有对他的答复抱以不悦,塔尔波看上去就像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不紧不慢地瞥向他,“不过我不急,而且总有一天你们会主动把它交给我的。”
“可以让我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塔尔波。”Giotto微微蹙眉,原本谦和的神情褪去,一张白皙清瘦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肃然:“关于这一点,你昨天没有提起过。”
而塔尔波全无要解释的意思,随手将手中的两块石块分别抛给了纳克尔和阿诺德,留下一颗在手心里无所事事地掂了掂——“因为这件事暂时不能让茜拉知道,现在也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当做你们同意了,总之,先看看你们能不能被指环认可吧。还有……你们的雷守在哪里?”
与此同时,被多方明示暗示留在会议室外的茜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
她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可很快她便发现这是让自己心情越来越糟糕的催化剂——直觉和现实都告诉她,她被耍了。不仅仅是被D?斯佩多给玩儿了一把,她还被Giotto摆了一道。上帝作证,昨天她就不该完全没有怀疑Giotto那散发着金灿灿的圣母光辉的笑容,什么冷艳高贵的云守,他根本就是早知道阿诺德认识她——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忆着两个多月前的琐屑事,茜拉不难将一些可疑的线索串联起来,加以夸张的构想来得到一切疑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