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伙计,你用得着这么早就起来吗……”抓着头发给她开了门,弗雷上半身只披着一件衬衫,眯起眼打量了一眼候在门口的茜拉:“昨天的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你没必要自己过来的,维克多。”
“当然,交给我的事能出差错吗。大清早过来不就是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零头工作吗,我刚来这地方不久,还得多拜托你帮忙呢。”她咧嘴一笑,耸耸肩语气轻松地回答。她此刻正穿着普通的男装,身份是纳克尔的远房亲戚维克多。
“工作?你为什么不试试去教堂干活儿,那可比我们这里要安全多了。”随手从口袋里抓出打火机和香烟,他叹了口气,隽永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过最近有点闲活儿,那得碰运气……切尔涅家族在找人,这事儿你知道吗?”
“基里奥内罗的首领?哦弗雷,别开玩笑了,那我可找不到。”
“不,不是基里奥内罗首领——说起来,你也刚来不久……有没有听说过‘弗朗切事件’?”
茜拉挑了挑眉,碧色的双眸里光彩微微一暗:“弗朗切事件?”
“大概是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切尔涅还在西西里大肆掳走实验体。听说当时切尔涅的一伙人正要绑下两个倒霉的流浪汉,而且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可没想到不仅没绑成,还因为伤到了其中一个小家伙的眼睛而遭到了激烈的反抗,那伙人基本被全灭……那场面你肯定没有见过,他们的死相相当悲惨,每个人都被捏碎了脑袋,脑浆喷了满地……第二天一早上,人们就只发现切尔涅那伙人的尸体,而那两个小鬼已经消失了。”弗雷闭上眼吸了口烟,转而又拉了拉他的皮带,“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切尔涅现在要追究起这件事,几乎是在整个西西里搜捕当初的那两个小鬼——他们好像很确信这两人还在西西里,而且还调查到了他们的名字——喂维克多,你这是怎么了?”
“想到了脑浆……那可真是恶心。”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茜拉蹙眉做出厌恶的表情,“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一男一女,男的叫塔尔波,棕色头发;女的名字是茜拉,金发。”
“啊好的,我得多注意一点,说不定能幸运地让我给捉到呢。”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她开玩笑似的说着,和他告别后匆匆地离开。她相当谨慎,并没有急着回去住所,而是在巴勒莫街头转悠了整整一个上午,甚至去光顾了街头赌场。
等她回到住处时,塔尔波已坐在桌边享用下午茶,视线专注地定在手中的书籍上,甚至直到她用力甩上门后才注意到她的到来。他抬起头看着她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神色不同于往日的轻松,紧拧着眉头走进厨房找食物。
“出了什么事?”他放下书走到厨房门口,拧起眉心望向她的背影。
“饿了一中午,心情很糟糕。”对方给的答案显然不靠谱,可她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干脆地塞了一块吐司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随口问道:“塔尔波,你觉得彭格列的实力怎么样?要是基里奥内罗的首领回来了,立刻跟彭格列合作——有没有机会击垮切尔涅?”
“这种假设至少要建立在有基里奥内罗首领行踪的前提下吧,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不以为然地上前来到她身边,他迟疑了两秒,还是平静地补充:“彭格列的实力……与其问我,倒不如去问问纳克尔。”
“哈?为什么?”茜拉扭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而塔尔波回答得轻描淡写——“他是彭格列的晴守。”
“噗——唔……咳咳……塔、塔尔波!!”顿时惊得被噎住,她猛地咳嗽两声,惊慌地拍着胸脯向他胡乱地挥舞着左臂——塔尔波鄙夷地乜斜她一眼,镇定地替她倒了杯水递过去:“你不是知道纳克尔能使用火焰吗,属性和你一样。前两年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两枚指环,不过很少使用就是了。具体情况我没有仔细问过,不过他似乎已经跟彭格列的首领称兄道弟了……死心吧,你阻止不了他的。”
慌忙接过水一脸痛苦地喝下去,茜拉又缓了会儿气,忍不住头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现在当然已经阻止不了他了!你当时怎么不去阻止他?黑手党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他还是神父——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玩命吗?”
“这里还有几个人不在玩命,你自己也一样。”淡瞥她一眼,他来到洗碗池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午餐后留下的碗碟,张了张嘴犹豫了两秒,便低下头寻找抹布:“纳克尔中午回来过一趟。彭格列现在需要出色的雕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