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的……”金光瑶苦笑,也不知道未来的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做成这件事。
“这些瞭望台分布于偏远贫瘠之地,每一座都分配有从各家调来的门生,如有意象便立即行动,解决不了再迅速发出通报,寻求其他家族或散修的帮助。如前来施援的修士要求报酬,当地人无力负担,兰陵金氏每年所筹集的也足够支撑应付了。魏前辈献舍归来的时候,金麟台正在筹备第二批修建瞭望台,扩增到三千,覆盖范围更广。虽然这批瞭望台落成之后,效用显著,广受好评,但质疑嘲讽的声音从未止歇。”
蓝启仁真是没料到,金光瑶竟然有如此本事。
素来不喜金光瑶用心机手段的聂明玦都有些懵了,他最看不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偏偏就是金光瑶,建成了惠及天下百姓的瞭望台,仅凭蓝思追对金光瑶的态度便可看出,这瞭望台真的是极好的设想。
“三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聂怀桑惊叹道。
金光瑶摇摇头,失笑,“厉害的哪里是我,是未来那个敛芳尊。”如今金光善没了,金子轩还在,家主之位肯定轮不到他,更不必提仙督之位了。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魏无羡已经踢开门,从屋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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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方才叫得比阿丁还尖,定神一看,见是那人人可欺的疯子,胆子又大了,自觉要挽回刚才失的面子,跳过去斥狗一般地边挥手边斥道:“去,去!回去!你出来干什么!”
哪怕是对待乞丐或是苍蝇,也不会更难看了。
这些家仆过往多半平时就是这么对莫玄羽的,他也从不反抗,才让他们这般肆无忌惮。
’魏无羡‘轻轻一脚把阿童踢了个跟斗,笑道:“你以为你在作践谁呢。”
踢完,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
东院东堂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魏无羡‘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传出来:“……我们家中有个小辈,也是个曾有仙缘的……”
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设法和修仙世家牵桥搭线了。
’魏无羡‘不等她说完,忙不迭挤开人群钻进厅堂,热烈地挥手道:“来了来了,在这在这!”
堂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贵丽,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那入赘丈夫。
对面则坐着几名背剑的白衣少年。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魏无羡‘却仿佛对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觍着脸道:“刚才是谁叫我?有仙缘的,那可不就是我吗!”
粉抹的太多,一笑就裂,扑簌簌往下落。
有一名白衣少年“噗”的险些笑出声来了,被一旁似乎是为首的少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当即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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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思追和景仪出来了。”聂怀桑摇着扇子,虚点了景仪两下,笑道,“你当真是蓝家的?真是没看出来啊。”
蓝景仪脸色有些不好看,哼了一声,想说什么,却见蓝思追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他只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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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循声随眼一扫,略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是没见识的家仆夸大其词,谁知来的竟然真是“显赫家族”的仙门子弟。
这几名少年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从姑苏蓝氏来的。
而且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都佩着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白抹额。
姑苏蓝氏家训为“雅正”,这条抹额意喻“规束自我”,卷云纹正是蓝家家纹。
客卿或者门生这种依附于大家族的外姓修士,佩戴的抹额则是没有家纹的。
’魏无羡‘见了蓝家的人就牙疼,上辈子常常腹诽他家校服是“披麻戴孝”,因此绝不会认错。
魏无羡跟着自己来到了厅堂,见到蓝家人,也有些恍惚。
忽然间想起什么,一个劲盯着蓝家的人。
【阿苑……阿苑会不会在这里?】魏无羡刚这么想,立刻就自嘲起来,【魏无羡啊魏无羡,你想得倒是美,阿苑是被蓝湛带走了,但毕竟是温家人,仙门百家对我恨之入骨,蓝湛能保住阿苑的命就不错了,还想奢求阿苑成为蓝家亲眷子弟,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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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听到魏无羡的心声,眼眶都红了。
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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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缓过劲,认出这个浓妆艳抹之人,心中着恼,又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压低嗓子冲丈夫道:“谁放他出来的,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赔笑应声,一脸晦气地起身要揪人,’魏无羡‘却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他连推带拖都拽不动,叫了几名家仆进来拖也于事无补,要不是碍着外人在他早就用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