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顿时厌恶地扭头挣开,略一思索,破罐子破摔地讨价还价,“一个星期。”
路酒嗤笑了声,从点起一根烟,“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总是很值钱,男人也同理,而我已经尝过鲜了,在我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最好不要太得寸进尺。”
景亦脸色变了变,从床上撑起身体冷笑道:“我觉得我值这个价,既然谈不拢,那么还请路总好走,顺便下楼把房续了。”
路酒笑容僵住,气结,他当然知道景亦值得,昨晚那滋味简直销魂蚀骨意犹未尽,他犹豫好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道:“行,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的时间,白天景亦回公司跟进项目,晚上同路酒入住套房,晚上的路酒有多过分,白天的他在工作上就有多拼命,像是要把男人的价值完全攫取干净一般,短短几天里他就瘦了一大圈。
直到最后一天的早晨,男人从景亦的床上起来,表情复杂难辨地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转身对景亦道:“我爸快不行了,我要坐今天下午的飞机出国。”
景亦难得地放缓了平日冷冰冰的表情道:“节哀。”
路酒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和他没什么感情,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可是身不由己,去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争夺家产的大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景亦理解地点了点头。
路酒走时在他额前轻轻地啄了一下。
没有道别,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景亦知道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三年后,正是阳光熹微的春季。
景亦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一举变身成为了优雅而世故的成功人士。
此时,如果再有人敢对他说三年前路酒说过的那些话,他保证,他绝对会把那人揍得连爹妈都不认得。
而他和闻时渊的交情突飞猛进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从不遵守秩序,肆意妄为,性格尖锐,却与他颇为相投,至少作为损友是绰绰有余了,两人联手把别人玩得团团转,闹得程家一直安宁不得,他和闻时渊的绯闻也相继传了出来,不过真相如何他们彼此间心里都很清楚。
两人把对方的阴暗面看得太过通透的后果就是,相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太闹心。
不过也有好处,景亦发现自己周围的烂桃花在绯闻出现之后变少了很多,也许是闻时渊的名声实在太过凶残狼藉的缘故。
之后,他们还一同玩了一个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闻时渊相遇了相守一生的伴侣,而他却倒霉地再一次碰见了当年的那个男人。
既熟悉又陌生,明明在听闻男人回国以后他已经刻意在躲避了。
景亦的身体像是一瞬间忆起了曾经与男人缠绵时的那种疼痛和颤栗,他几乎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男人。
然而,在听闻了景亦与闻时渊的关系以后,路酒的眼神却明显变了。
景亦脸色刷白,路酒曾经带给他的阴影无疑是巨大的,在仓皇无措地下了游戏以后,他在现实里收到了一条陌生的信息:“明天早晨8点之前,我要在国贸大酒店A1109套房看见你,你知道我是谁,不来后果自负。”
他不会想要见到路酒的,尽管如此想着,景亦还是去了。
酒店的房间里,路酒坐在沙发上,衬衫领口大喇喇地敞开着,手边是一杯色泽瑰丽的鸡尾酒,见到景亦进门后,他勾了勾嘴角,从沙发上起身道:“许久未见,你比以前变得更有魅力了。”
景亦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站着不动,“路总找我来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过来?”路酒看着景亦比以前更显冷清的眉眼,“重温旧梦算不算?”
景亦向后退了一步,偏过头道:“我和路总不过露水情缘一场,日后总是要在商场上相见的,还是不要了吧。”
路酒听了心里先是来气,半晌才又重新露出的笑容道:“露水情缘?”
三年的时间未见,男人身上独断专行的匪徒气质依旧没有被掩藏的迹象。
“……或许也不算,还是叫做交易更为合适。”景亦淡淡道。
路酒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落在景亦的脖颈上,忽然岔开了话题道:“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
“游戏上和你承认恋爱关系的那个,他是你去掉露水二字的情缘?”
景亦顿时觉得不可理喻道:“路先生,路大总裁,我交朋友谈恋爱也需要向你报备?”
路酒看着景亦柔软的嘴唇答非所问道:“你和他上过床吗?”
景亦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吻都没接过好么……
路酒见景亦面色有异,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下自己突如其来的莫名怒火,“和他分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