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看到不认识的药材,宫女也可以偷偷带一两片叶子回来给御医认一认,不过这番话就没必要对柳承熙说了,趁他现在方寸大乱,还有好多事情想要从他口中套话的呢!
“原本就属你身上嫌疑最重,不过有公主替你掩饰,所以我们一时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庞昱道,“不过如今既然能证明你与公主并不是情人,那么公主的证词也就作罢,她再也保不住你了。”
柳承熙面色灰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庞昱问他:“说到公主,我还有不明之处,还望医官能为我解惑。为何公主宁愿牺牲崔尚宫,也要保住你呢?”
柳承熙惨笑一下,声音嘶哑道:“事到如今,你不如去问公主,只是在下有誓言在身,不能回答……”
说完,柳承熙闭紧双眼,一副认命的姿态。
庞昱与白玉堂互看一眼,都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更关键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杀朴将军。
看来这个问题,也只能去问高丽公主了。
高丽公主王月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她还并不知道柳医官已经被抓,听到有人深夜拜访,还觉得有些不解。
新提拔上来的侍女摸不清她的脾气,还劝道:“如今连太子殿下都入宫向宋帝赔罪,我们也不能将架子摆得太高,以免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公主与柳医官纠缠不清的事情早就在下人之间传开了,他们都觉得公主真是非常愚蠢,放着宋帝这么好的夫婿不要,为何偏偏会喜欢一个一文不名的医官,此事若是传到宋帝耳朵里,公主肯定无法嫁入皇室,那他们这些下人还有什么活头?
如今之计,只希望公主能早日醒悟,不要连累大伙跟着吃苦。
王月显然不知道这些下人的想法,她只是皱着眉头道:“你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们隔着屏风与我说话。”
侍女轻声应下,心里却道:早知避嫌,就不会与柳医官传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了。
王月心中忐忑,总觉得安乐侯此时前来,必无好事。
但她还来不及去想对策,庞昱就已经进了屋,许是侍女之前转述了公主的话,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屏风之外,没有看到王月苍白的脸。
王月柔声问道:“不知安乐侯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为崔尚宫而来。”庞昱平静地说,“公主想必也听说了她那夜为何要杀朴将军,如今她坦言不讳,不知公主心中有什么想法?”
王月拿不准他这话的意图,便轻声啜泣道:“我自然是……又怒又悲,气她不与我商量就采取极端,又伤心她犯下错事,以后再也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庞昱又道:“不过没了崔尚宫,公主的身边还有一个柳医官。”
王月哭到一半,闻言差点被呛到,颤巍巍地质问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与柳医官清清白白,纵然两情相悦,也没有做任何逾矩之事……”
“所以难道公主还以为自己能嫁入皇室?”庞昱惊讶道,“出了这种事,看在你是高丽公主的份上,才没有将你怎么样,若是在一些偏僻山村,搞不好会将你沉塘。”
王月差点没吐血,脸色更加苍白,甚至还有转黑的趋势。
“小侯爷到底想说什么?若只是为了羞辱我,这并非君子所为吧……”王月忍无可忍道。
“我本就是京中纨绔,并非君子呀。”庞昱笑了一声。
王月捂着胸口,咳嗽一声,眼里闪着怒火。
隔着屏风,庞昱根本看不见她的脸色,就算看见了也未必会顾及她的感受,继续道:“说起来,公主方才说你与柳医官清清白白,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公孙先生替柳医官看过,他元阳未泄,还是处男一枚。”
王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便足以证明……”
“可公主是不是清白之身,就不好说了。”庞昱打断了王月的话,毫不客气地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月下意识地扯过一张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本以为就算安乐侯嘴上不饶人,也没有那个胆子,却没想到,安乐侯没有动手,那个白衣男子动起手来却更不客气。
“啊——”
屏风被人一脚踹倒,王月还来不及反应时,白玉堂就已经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又一掌震碎了王月身上的衣裙。
惊恐之后,是无边的慌张,王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卧房就这么大,她又躺在床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暴露在别人眼中。
白玉堂闪身回到庞昱身边,飞快抬手挡住了庞昱的眼睛。
庞昱扒着他的手:“干什么,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