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在这个时候说了句:“大人何不就成全了他。”
“公孙先生——”这样判怎么能行?人情事理全不通了就。
“大人,既然他只要法理不顺情理,那就成全了他。”
包拯看了看在堂外围观的陆小凤,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等堂上包大人一判各归其位,两个新娘都哭了,尤其是已经怀了身孕的那个,简直当堂就想撞死了。
双方父母也哭,有哭儿的,有哭孙的,还有哭儿的——这个是秀才的老娘,不骂怎么能让老人心里舒坦,这样领回了怀着别家孙子的儿媳妇,她要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退堂。”
两班衙役也跟着喊退堂。
秀才突然叫道:“大人,这……怎么可以?”他只是想要个说法而已,怎么能领一个怀着别人骨肉的女人回家?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你与陈家有婚约聘书为证,本府依律而判,陈家姑娘自然该随你回家。”
“她已经怀了王家的骨肉,怎么能再做我李家之妇?”
“本府只审理你与王家新娘错抬之案,至于此事,就非本府所能管。”
“李秀才,娶大送小,你赚到了啊。”百姓有人调侃他。
一群人哄笑。
面对堂外百姓的指指戳戳,李秀才脸上阵青阵白,异常好看。
读书读到这种死脑筋的境界,陆小凤觉得这人真是奇葩一朵,有些事你可以打破沙锅追到底,是非黑白断个清楚明白。可有些事根本就不能那么办,否则就是自取其辱,这丫显然是没明白这个普通人都懂的道理。
包拯直接退堂,两班衙役也散班。
百姓还围在堂外看热闹。
两个新娘哭成一堆,王家公子搂着错娶的妻子一脸铁青,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那个混蛋秀才。
而李家错娶的那位新娘则与李秀才的娘哭在一处。
这几个月她们这对婆媳建立的感情也是深厚,可惜她们寄予厚望希望能扭转其想法的某人却非要辨个是非曲直,结果闹到这般田地。
陆小凤在一边凉凉地对那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李秀才道:“喂,秀才,你还不赶紧把孩儿他娘领回家啊,五六个月后你就喜当爹了啊,不用播种就能收获,这买卖不错呢。”
还留在堂上的展昭有种扶额的冲动。
正在整理堂录的公孙策笑着摇头,陆姑娘这真是往那李秀才的心上扎刀子啊,还喜当爹?
哈。
周围百姓也跟着起哄,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缺弦儿的主儿,顿时对自己的智商又有了信心。
“这……这怎么可以……”李秀才也终于慌了神,“娘,这怎么可以,怎么办?”
李母甩开儿子的手,恨恨地道:“这岂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王公子,这……”
王公子怒视他,一边还轻轻的拍抚着妻子,让她小心腹中胎儿。
“我们……我们要不还是将错就错吧。”
结果,四家人一齐怒视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陆小凤在一边说:“包大人刚才可是已经依法做了公正判决了啊,你这是不服判决?你这岂不是为包大人的青天之誉上抹黑吗?我们岂能答应?”
“对。”百姓异口同声。
你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刚才包大人好心好意规劝,你还骂别人枉法,现在你活该当个便宜爹,是该去喜当爹去。
“我我……娘,我错了,您帮我同岳父他们说说啊。”李秀才这时不住地向母亲和错娶娘子的父亲求情和告错。
结果,李母与女方父亲都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之前他们这些人是如何苦口婆心相劝的,可这秀才听了吗?甚至最后都闹到了开封府,丢脸丢到了大街上。
李秀才急得满头大汗,又去跟王家那边的人求情告罪。
小凤姑娘瞧热闹瞧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说:“包大人做了判决,此案便了,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到底要如何做,你们四家商量便好。若秀才再要不服,便让他喜当爹好了,我们都可以做证。”
“对。”百姓哄答。
最终,四家人还是将错就错,将各家婚书改过,以做了结。
看着四家人各自安心离去,陆小凤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了?”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展昭不免问了一句。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其实并不看好那武师家的女儿嫁给秀才,这秀才脑子有问题,实在是配不上那样爽利的姑娘家。况且,那姑娘只要解除了原先与王家的婚约,自身清白,便是另行嫁娶也是无碍的,怎么就瞧上李秀才这种奇葩了呢?难道真是缺什么便要补什么吗?”就因为武师家的女儿不通诗文便对识文断字的读书人有一种敬畏羡慕欲亲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