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某却觉得依陆姑娘的心性,她必会避开松江府,”展昭迎着公孙策的目光继续道,“她本身就擅长推理剖析,自然也会想到后续之事的一应可能。”
公孙策表示赞同,“说得也是,”略一顿,“但她一定也深谙反其道而行之的道理,或许赌的就是我们对她的行为模式分析。”
包拯不禁摇头一叹,“这姑娘倒是真给我们出了个难题。”不怪安乐侯束手无策之下请托于开封府了。
公孙策笑道:“学生倒是挺欣赏这姑娘的,颇有历代奇女子的风采,若身为男儿必是一方俊杰。”
包拯捋须,“女子之中确也不乏能人。”如本朝太祖之贺后,与太宗共同执政河东二十载,最后等到太祖统一大宋朝,夫妻方始团聚。
展昭略有心急,“公孙先生——”
“莫急莫急,”公孙策笑着摆手,“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你若着急更不易摸到她的思维。依学生愚见,庞姑娘必是会想方设法避开官府查询,江湖方面就是寻找的侧重点了,如此则需偏劳展护卫。”
“展某明白,展某这就去拜托江湖朋友。”
一直到展昭离开,包拯才道:“先生似乎另有考量。”
公孙策看过去,道:“大人看展护卫与庞姑娘二人如何?”
包拯一愣,尔后便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先生是说——”
公孙策露个心照不宣的笑,两人便不再就此事多说什么。
事情尚不明朗,他们也无需点破。事情发展若水到渠成,自也无需他们点破。
有时候,有些事旁人只需静观事态发展便好。
另一边,展昭拜托了江湖朋友寻人。
没几天,得到消息的白玉堂再次出现在展昭面前。
一见面话也不说便先放声大笑,然后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当初听我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吧?”
展昭闪开他的手,淡定地道:“白兄有消息?”
白玉堂肯定地道:“还用查吗?她肯定是往松江府去了,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喜欢热闹的。”
展昭面上不自觉带了一丝微笑,“这你却说错了,她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白玉堂戏谑地扬眉,“你又知道了?”
“展某便是知道。”看过她专注做事时的眼神,就会懂得她真正的性情是怎样的,冷静沉稳一丝不苟,那种气场瞬间收合的反差让人印象深刻。
生活中的她轻松惬意,工作时的她却专注深沉。
白玉堂双手抱剑环胸,斜睨他一眼,“你既然如此了解她,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展昭道:“展某若是知道就不会拜托江湖朋友帮忙寻找了。”
白玉堂闻言嗤笑一声,“闹了半天,你不还是不知道嘛。”
展昭不言。
白玉堂眼珠一转,道:“不如你以找未婚妻的名义找她,她肯定会主动跳出来的。”
展昭看他,表情告诉他这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白玉堂却兴致勃勃地道:“你若不愿,我就以陷空岛的名义找我白五爷的未婚妻,效果应该会是一样的。”他看那姑娘可不是个肯吃闷亏的善茬儿,这法子十有九成能成,比他们这大海捞针似地寻人可靠多了。
展昭一下抓紧了手中的佩剑,有些生硬地道:“此法会毁掉她的清誉的,不妥。”
“五爷我自会负责。”白玉堂火上浇油。
展昭语音有些冷,“白兄以为她会愿意吗?”
白玉堂自负地道:“五爷哪里配不上她?”
“展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展昭,你别走,这个法子你不用我真的会用……”
展昭猛地一回头。
白玉堂吓了一跳,头一次见到展昭这么冷冽的目光,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望白兄自重,若有此言传出,展昭手中剑必出鞘。”说完,展昭掉头离去。
白玉堂“啧啧”两声,满眼满脸的谑笑,御猫动怒了,难得啊!
“展昭,你等等,”白玉堂高呼一声,追了上去,“咱们一起往松江府去吧,我觉得她一准儿会去。”
“你我兵分两路好了,白兄先往松江府,替展某向丁氏双侠说声抱歉。”
“这样怎么使得?”
“陆姑娘一人孤身在外,早一日寻到大人也好向安乐侯交代。”
“说得好像你自己一点儿不着急似的。”
“白兄——”
“好好,我不说了,总之,早点找到她就天下太平了,要说这姑娘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