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那贾蔷本就对给贾蓉娶个五品官养女有些怀疑,此时听了,怎能不打听?
只是贾珍对这事却是口风甚严,只是说道,“却是隔壁二夫人透露的风声,个中细密,却是不能道。不过你想出出气,却不算什么,过几日亲事定了,叔叔就找人料理此事。”
贾蔷如愿,心中自然高兴,却听得那贾珍又道,“只是蔷儿,你这伤处怎能不敷药,来,让叔叔帮你!”一时间,屋内□四起,那丫鬟婆子不知何时,却是早已退了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秦钟从一进门,便瞧见管家秦一冲自己使劲眨巴眼,秦钟当即就想往秦可卿院中跑,却听得秦业一声怒吼,“秦钟,你给我站住?”
此时不跑难不成要挨揍?秦钟一双短腿顿时甩的飞快,向着姐姐住的丽园跑了过去。那边秦业岁数大了,又一身肥肉,怎比得上秦钟灵活,没跑几步,竟然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
那秦钟不知有多喜欢他爹,听到声音往后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哪顾得上挨揍的事,几步便窜了回来,扑倒他爹身上,喊道,“爹,爹,你摔到了没有?”
却不想被他爹一把捏住了手腕子,秦钟当即嚎道,“爹爹你怎能骗人,儿子刚才吓死了!”
“这叫舍不得爹套不住儿,”秦业气哼哼地起身,一手拽着秦钟的小身板,一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鸡毛掸子,就往书房走去,边走便吩咐,“谁也不准求情,谁求情,我撵谁走!”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住了脚步。
进了书房,秦钟便极为狗腿地冲着他爹爹笑,秦业哪里理他,鸡毛掸子往桌子上一敲,道,“跪下。”
秦钟不敢违背,只得扑腾一下跪到了青石砖上,听得那声音,饶是秦业装着面色严肃,心中也跳了一下,想道这小子怎变得如此实诚,那边不是有铺了地毯的地方吗?只是这话现在不能说,只听他哼道,“偷听长辈讲话?”
“儿子好奇谁来给姐姐提亲,才去听听。”
“学猫叫?”
“没,就是嗓子痒。”
“跑出柴房?”
“儿子在里面待过了,”秦钟越来越心虚,“只是时间短。”
“处处都是你的理。”秦业敲着桌子怒道。
“儿子知道错了,”秦钟最会的就是撒娇,只是说这话却是满脸正色,“儿子也是关心姐姐,又知道爹爹必不会将这事告诉儿子,才去听的。这女子一辈子就嫁一次,若是看走了眼,却是一辈子受罪。姐姐那么好,儿子心中担忧。”
秦业哼道,“你就信不过你爹爹?”
“那门亲事太显赫,爹爹,咱家不般配,儿子以后替姐姐撑不了腰的。”秦钟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就不能出息点?”
“怕是努力也没多少出息!”秦钟小声心虚答道。
秦业平日里只求儿子平安长大,自然也知道靠他光宗耀祖恐怕有些难。只是听得秦钟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生气,便举了鸡毛掸子要打。却听秦钟叫道,“爹爹莫打,今天刚挨了三鞭子,疼死了。”
秦钟自生下来,别看秦业总喊着要打要杀,却是连个指甲盖都没舍得碰,慌忙走上前去,跟拎鸡仔似得将秦钟的衣服扒拉开,看着瘦小白嫩的后背上那三条红色鞭痕,一把老泪差点没流出来。一边喊着人拿药来,一边问道,“谁打的?”
且不说外面的人只听得鸡毛掸子砰砰砰的敲击声,以为老爷真动了手,将秦钟打坏了,吓得找药的找药,找大夫的找大夫,却是一片混乱,即便住得近的几家也知道,秦家那个猴子,终于挨打了。且说里面,秦钟却是将今日的事从头到尾毫无隐瞒的讲了一遍。
秦业听完皱眉道,“胡闹!就为了地位悬殊,你是坐定不答应贾家的提亲了还下手打了贾蔷?”
秦钟自然不承认,“贾蔷那是捎带的,他调戏我朋友,我本就想揍他,只是听得他是贾蔷,才揍得狠了点。至于婚事,”将来发生的事情,爹爹,姐姐,自己都会死掉,秦钟无法拿出来当证据,只得借着侯三说事,“却是知道些私密事,侯三家有亲戚嫁给了贾家的旁支,只是说宁国府上下都没一个干净人,父子共御一女,叔侄□,那种地方,姐姐怎能去?”
“不过是些传言!”秦业眉头紧皱,却还是不太相信这些传言。
秦钟当即急了,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