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次可没手下留情,反而用膝盖压在了十四腰眼上,低头对着他的耳朵说道,“您看,您又输了我一回儿,这武总不能白比吧。再说,您做为长辈,跟我闹着玩,喝点酒讲讲古,又怎么会扯到我那皇阿玛身上呢?”
十四此时被压着,只觉得腰上的腿重达千斤,确实连翻身都不成。他一来的确被弘历打出了战意,想要多切磋一番,二来弘历那个让他留了千古骂名的话,倒是所言不虚,胤禛那人,他心里爱得很,可也知道,这些阴私手段,此人是十分拿手的,到时候市井中有人吹吹风,他那大将军王的名声就全没了。
想到这儿,十四终是缓了脸色。弘历眼见事儿成了,膝盖上的力气便卸了下来,被十四一使劲抖落到了一边。十四站起来道,“既如此,我们先比上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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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只当弘历说是去学武,便是与跟着吴用的时候一般,每日早上练上个个把时辰,便了事了。谁料弘历却是上了瘾,每日午时下了课,便匆匆忙赶去寿皇殿,便是连给他请安都是简单的很,这让胤禛越发觉得不对味,只是没机会说便是了。
而弘历与十四这边,按理道十四乃是圣祖爷夸奖过的大将军王,弘历不过一个前世的小混混,如何能与他比肩?可弘历一来站在年轻体力好,十四被圈禁多年,未曾开过弓,骑过马,再好的身体都锈了,何况他也年纪渐大,二来弘历有些前世的小见识,混混中有着各种人,当然也包括退伍兵,弘历作为一个没有师承的小混混,曾经仔细研究过这些退伍兵的擒拿格斗,这些招式混合着吴用的八极拳,虽然动作形态并不优美,却是达到了“大道至简”的效果。
如今,十四与弘历虽然没打出什么感情来,但较劲的想法却是越来越厉害,弘历自然从十四嘴里套出了不少重要消息。
这一转眼,便到了腊月十六,林瑛玉的妹妹出嫁之日。弘历因着早就答应了,何况也难得有出宫机会,恰好可以放放风,一大早便去跟请了旨,胤禛瞧着他披着件狐狸毛的大氅,趁得人越发眉目俊秀,心中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不过那些想法不过如清风拂过,很快便没了踪迹,他想着如若便这样过去,总比那悖伦的事情要好,便做出一副慈父模样,问了几句后,答应了下来。
弘历其实这半月看似不在意,其实眼睛亮得很,胤禛这些日子神色的变化都在他心中,如今瞧着胤禛先是皱眉不悦,随后又突然摆出了笑容,心里倒是明白,算着这鱼儿要上钩,心里忍不住高兴,乐颠颠地退了下来,自己盘算着什么时候吃鱼去了。
而胤禛哪里知情,只当是弘历年轻岁数小,感情来得快去得快,瞧着这副笑模样就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一番,他本就不是大方人,此时心里倒是积了不少不快,当然,这苦头还得由弘历日后受着。
弘历做了皇子,身边配的人虽然多了,但喜欢用的不过是个吴开来和春分、小雪。因着两女许久未曾出宫,弘历前几日便说了,让两人收拾好了,又让吴开来选了一个公公,两名护卫,一共六个人,做了马车去了林府。
林家毕竟是列侯之家,林府的地段却是离着皇城不远,出了宫门不过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弘历算是贵客,如今三阿哥弘时成了庶人,他便是众位皇子中最大的,又未曾分封,一切皆有可能,便是连亲王对他也要避让三分。一到地儿,林瑛玉怕是早就吩咐了门房,立时有人迎了过来,弘历压根没下车,马车便直接进了大门。
不久后才停了下来,外面的小太监张瑾便低声道,“主子,林府到了。”吴开来先下了车,放下了凳子,春分和小雪陆续下来,随后才回头扶了弘历出来。那边,林瑛玉已然等在了外面。
林瑛玉乃是近臣,去乾清宫次数不少,上书房就在乾清宫一侧,两人倒是经常碰面,一见着,林瑛玉便先请了个安,便道,“吉时快到了,四阿哥还请高坐一旁观礼。”听着弘历应了,便引着弘历去了观礼之处。
这时候一般男方宴请四日,女方三日,请客对象一般都是女方家的亲戚,还有交好的朋友。弘历一到地方,却瞧见宾客明显的分成了三份,一份乃是老旧勋贵,怕是原先便与林家世代交好的人家,另一份则是年轻人,因穿着便服,弘历也分不出是否乃是官员,不过其中倒是有两个看着面熟,最后一份人最少,两位老爷外加一个年轻吼声,两位老爷长得倒都是体面人,只是一个下眼发黑,面色晦暗,看起来便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另一个倒是面白,不过两嘴角微微下沉,瞧着便是个讲究规矩的迂腐之人,怕是平日没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