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高烧到迷迷糊糊,还惦记着把角色完成好的陶暮压根儿就没关注到这一点。等他晕晕乎乎地完成了拍摄,软手软脚的趴在片场,只觉得天旋地转到连动动小手指都觉得恶心,然后被风尘仆仆坐专机赶过来的厉啸桁qiáng行塞回酒店客房的被窝里时,还有闲心问厉啸桁:“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从自家私人医生的口中,得知陶暮真的只是感冒发烧拖延久了,顺带因为几天没吃饭造成的各种生理性症状,但其实并没有其他并发症,也没像网上爆料的“因为吸毒被抓进戒毒所”后,吓到浑身僵硬的厉啸桁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省心。”厉啸桁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陶暮的脑瓜门:“不打针,不吃退烧药,不肯吃饭,还跑到戒毒所里观摩病人日常,你怎么这么能作啊?”
“什么意思?”即便烧到天旋地转,大脑迷糊,陶暮还是特别敏锐的注意到:“……有人在网上搞幺蛾子?”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厉啸桁伸手摸摸陶暮滚烫的额头。替他掖了掖被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碗粥喝下去,然后好好打针吃药,好好睡觉,尽快好起来。”
厉啸桁说着,扶陶暮坐起来靠在chuáng头,顺手拿起chuáng头柜上摆着的一碗白粥:“我让酒店熬的,可能没什么味道。你先暖暖胃。”
陶暮应了一声,略微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接过厉啸桁手里的粥碗。厉啸桁皱了皱眉:“我担心你把碗打翻了,还是我喂你吧。”
陶暮微微一怔。
厉啸桁肃容说道:“要么我喂你,要么让苟日新来喂你。但我已经让苟日新回去休息了。他照顾你这么多天,还要为网上的事情担惊受怕,又不敢让你知道,憋的特别辛苦。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你确定要我叫他?”
陶暮想了想,低声说道:“麻烦了。”
“不麻烦。”厉啸桁看了陶暮一眼,温声说道:“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大好。但其实我期待这一幕也很久了。”能喂你吃饭,陪你睡觉,在你生病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说话间,陶暮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即便他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还是特别láng狈的感觉到鼻涕流了出来:“快给我纸。”
厉啸桁将纸抽塞给陶暮,看着陶暮接连抽了好几张纸,最后鼻子红通通,头晕目眩的靠在chuáng头。头发因为出汗的缘故都打绺了。
“呀!”厉啸桁忽然捂住胸口。
“怎么了?”陶暮吸了吸鼻子,语气囔囔的问道。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喜欢你是因为你的长相特别符合审美,我其实是对你一见钟情吗?”厉啸桁笑容温润的看着陶暮:“现在我突然发现,就算你长得不帅了,偶像包袱都没了,因为生病没办法洗澡,头发打绺了,身上都馊了。我还是觉得你特别可爱。”
厉啸桁舀了一勺粥递到陶暮唇边:“特别想投喂你。把你养的胖胖的。”
陶暮受不了了。伸手拍开厉啸桁的胳膊,板着脸硬邦邦的说道:“我要洗澡。”
厉啸桁莞尔:“你还生病呢。洗澡会加重感冒的。”
“加重就加重。”陶暮没好气的怼了一句,拍戏的时候也就罢了,拍戏之外,他必须得把偶像包袱捡起来。敢说他丑了,头发打绺了,还敢说他身上有味儿都馊了。
他要是还能忍得下去那他还是偶像派吗?他必须要捍卫他的尊严!
陶暮闹腾的厉害,自己还躺在chuáng上软趴趴的,掀起被子就要去洗澡。厉啸桁怎么拦都拦不住,一边懊恼自己嘴欠,一边只能扶着陶暮去浴室。亲自帮陶暮洗了头冲了澡换了睡衣,又帮陶暮把头发chuīgān,这才把人小心翼翼地塞回被窝。
彼时陶暮已经困到睡着了。最近这几天他为了拍戏,觉也不好好睡饭也不好好吃针也不好好打,真是折腾到筋疲力尽。要不是qiáng撑着一口气把戏拍完,只怕早就挺不住了。
碰上这么一位能折腾的主儿,厉啸桁也是没有办法。一边飞过来照顾陶暮,一边让律师起诉爆料陶暮吸毒被抓进戒毒所的无良媒体。顺便还得起诉一直在发散这个假新闻,试图给陶暮抹黑的沈毓粉丝。然后安抚一直战斗在最前线,却始终得不到陶暮回应的陶瓷们——陶暮最近忙着拍戏,连饭都不吃,就差断网断电断空气了,哪有功夫留意网上那些谣言八卦撕bī互掐。
不过陶暮自己不放在心上,他们这些身边人却不能放任有人蓄意抹黑陶暮。该告就告。然而最让厉啸桁觉得无语的是,那个沈毓居然会为了那帮脑残丝亲自打电话给他道歉。道歉也不按套路来,哭哭唧唧的搞什么善良不善良的,厉啸桁分分钟数千万上下一真总裁,哪有功夫陪个小演员讨论狗血偶像剧剧本,直接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