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已经没人了,只开著柔和的壁灯,迹部轻步上楼,二楼也很安静,走到房间门口,他先是听了听动静,很安静,然後他轻轻地旋开门锁,走了进去。
外间也没人,卧室的门半开著,有人在小声说话,迹部疑惑不已,龙马既然回来了为何要关机。走到卧房门边,他推开门,屋内的人坐在床上背对著门,没有发现他进来。
迹部更加疑惑,孩子们全部在房间里,但都穿著睡衣躺在沙发上睡著了。安东尼、霍尔、龙马、不二和手冢坐在床的两边,不知在看什麽,索兰并不在。
“你们在干什麽?树呢?孩子们怎麽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迹部看了半天都看不到床上到底有什麽,他忍不住出声。马上,床上的五个男人回过头来,脸色有些狰狞。
“小声!”龙马“嘘”地一声,让迹部过来。
“你们在看……”迹部正不满地要质问,而下面的话自从消音。坐在後方的手冢和龙马让开了位置,把中间熟睡的人暴露在迹部的面前。他就站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抱著安东尼的一只手睡觉的婴儿,一个超级可爱,超级漂亮的婴儿。
“你们……解释清楚……立刻、马上!”十分锺後,迹部上前拨开手冢和龙马,跪坐到床上,揪住身边的人“咬牙启齿”地开口,竟然瞒到他回家!
“嘟……嘟……”
电话响了十几声对方才接了起来,已经下飞机的幸村坐在车上马上问:“迹部,你怎麽也关机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家里出了什麽事?树呢?孩子们在吧。”
“幸村……你回来就知道了,家里很好。啊,Baby醒了,我不和你说了。”电话挂了,幸村一头雾水地盯著手机,迹部那麽著急做什麽?怎麽好好叫树Baby了?
“司机,快点。”催促司机,幸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刚到日本就接到了手冢的留言,然後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临时有急事又马上返回伦敦,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虽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可耳朵和脑袋非常不舒服。
回到庄园是中午2点,六月的伦敦气候适宜。下了车,把行礼交给佣人,幸村看著对方脸上遮不住的欢喜。
“其他人都回来了?”
“是的,幸村少爷。”女佣忍著笑。
“小少爷们呢?有没有去幼儿园?”女佣的态度让幸村不解,他边走边问。
“没有,小少爷今天一直在二楼少爷的房间里。”说完,女佣竟匆匆把行礼交给其他人,自己跑到厨房去了。
幸村皱了皱眉,脱下西装外套,换了鞋。从他面前经过的佣人们似乎都很忙碌,眼角带笑。
树又做什麽惊喜的事了?幸村如是想。不过佣人们的表情起码告诉了他家里没有发生什麽大事,幸村紧张了一路的心才稍稍放松。
缓步上楼,幸村走到房间门口,敲敲门,然後开门进去:“树,我回来了。”
“嘘……小声!”七个孩子、八个大人在他进门的瞬间齐声对他低喊。幸村愣在当场,脑中空白。正对著门口的沙发上,索兰的怀里抱著一个孩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进门的幸村,显得很好奇。手冢、不二、安东尼、龙马、霍尔、迹部、肯恩和藤香还有七个孩子围在他身边,穿袜子的穿袜子,喂水的喂水,梳头的梳头。
现场唯一正常的人笑著开口:“精市,你回来啦。这是我在花球里发现的孩子,等著你回来一起给他取名字。”
“砰”,门关上了。站在门口,幸村闭了闭眼睛,然後揉揉额头,他真的被飞机的轰鸣声弄得神经衰弱了。
等了几分锺,幸村又推开门,然後他变成了最後一尊石像。
“精市,你要不要抱抱他?”索兰抱著孩子要起来,却忘了霍尔正在给孩子梳头发。这一下,弄疼了孩子的头皮。
眼睛眨了眨,泪水涌了出来,小Baby眨眨眼,吸吸鼻子,小声哭了出来。
“霍尔!你弄疼他了!”藤香心疼地指责,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
“爸爸,你把Baby弄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爹地笨。”霍尔打了自己的手两巴掌,赶忙哄孩子。
小Baby还是小声哭著,然後家庭悲剧上演,霍尔成为“过街老鼠”,而他自己却也在不停地自我检讨。
“这和二哥没关系,你们冷静一点。”索兰出声平息众人的怒火,可没人听他的。门边的幸村保持著推门的姿势,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著小声哭地孩子,只觉心脏在被人拿刀子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