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吧。”用指腹极轻极轻地抚过那嫩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安东尼只碰了一下,就赶快收回手,把弄伤了床上的人。
“啊……我的心要碎了……”霍尔的眼圈内聚集了大量的泪水,“哦……上帝上帝,我要疯了……啊……要死了……”
“在哪里……发现的。”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下,继续睡,手冢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低哑地问。
“花球里。”索兰担心地看著大哥和二哥的样子,又不安地看著手冢,“花球变软了,我伸手进去……”剩下的他不用解释了。
手冢的下一个动作是蹿到床的另一边,趴下,盯著床上的睡醒很香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婴儿,一个Baby,一个有著黑色头发,黑色长睫毛,睡著的样子和儿时的索兰一模一样的小Baby。
他的身上裹著被单,一看就是别人惊慌下随便裹的,然後盖著毯子。半握成拳的小手里是索兰花的花瓣,身上飘著淡淡的索兰花香。
“他……和我一样……”难掩激动的索兰更多都是疑惑,“身体上……一样。”
安东尼的手顿住,然後他轻轻掀开毯子,解开床单,白白软软的小身子马上散出花香,双腿间没有性别。
“我……我去找衣服……不,马上让人送衣服过来!送一千套!”霍尔手脚并用地奔出卧室。
“他没有醒过。”在男人们陷入疯狂之前,索兰抓紧时间解释,“从我把他抱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在睡。”
“不二,听到留言请马上回家,急。”在他解释之际,手冢开始给不在的人打电话。
“迹部,听到留言马上回家,急。”
“幸村,听到留言马上回家,急。”
“越前,听到留言马上回家,急。”
“教授,我是手冢国光,我家里有急事,需请假一个月。”
手冢没有耐心去和每一个人解释,全部留言,然後关机。
“欧力,这个月我不去公司,有事找副总。”安东尼也留言,关机。
“嗯……你们冷静一点……”索兰试图让家里唯二的两个男人先冷静下来,否则其他男人回来了怎麽办,他已经可以预见了。
“不……Baby,”安东尼不敢用手碰,只敢轻吻那露在外的嫩嫩皮肤,“我无法冷静……不,我们都无法冷静……上帝竟然……他竟然真的赐给了我们一个属於你的孩子……Baby,他和你出生时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哥,我知道,我知道。”见安东尼快陷入疯狂了,索兰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让他冷静点,“哥,孩子在这里,他不会离开,所以你先冷静一下,好吗?还有孩子们呢,应该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不然他们会担心,会害怕。”
“让他们在楼下等著。”手冢开口,然後去卫生间洗干净双手,回到床边,先是轻轻地碰了碰孩子的小手,然後确定什麽力度不会伤到他後,他试了好几个姿势,才去抱孩子。
“小心,手冢,小心。”安东尼护著孩子,嘴里念著,“别弄伤他,别弄醒他。”
“太轻了。”手冢怕碰坏怀里的人,一点点地把他移到自己的臂弯里,对手上的分量非常不满意。
“Baby,他现在吃什麽?吃花吗?会不会不好消化。牛奶?不行,不够营养。我马上找婴儿专家为他搭配食物。”安东尼开始翻电话本。
“哥,他和我一样,食物是花。”索兰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花球里培育了近四年的“东西”竟然是孩子,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这太不可思议也太让人震惊。但是他必须冷静,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冷静。
“花?还是要搭配其他的食物。”找到电话的安东尼到外面的房间打电话,怕吵醒熟睡的宝贝。
“爹地,爸爸,我们能进来吗?”卧室外是仓夜和柯林斯顿的声音。手冢正要开口,索兰快他一步道:“进来吧。”
“不要说话。”手冢沈声下令,然後坐到床上,让他们能看到怀里的孩子,“不要靠太近,不要把弟弟吵醒。”
“爹地……?!”
和他们的父亲一样,七个孩子也变成了雕塑。
打完电话回来的安东尼也去洗了手,然後握著孩子的手,亲来亲去。过了一会儿,他手里的小手动了动,花瓣掉了出来。然後,房间里除了索兰的呼吸声外,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