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雪宜和小狄云跟着,本来狄云想让夏雪宜先回黑木崖的,但在想想又怕温家堡的一行人见他单独一个人又来找麻烦,便让他也一同去了衡山。不过还有一点点比较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小狄云。在湘西小瓦屋的时候都是东方不败在照顾孩子,从早到晚的,狄云也就是在旁边打转,不添乱就是好事了,帮着热个奶还要弄洒一半。
狄云想连夜赶路追上东方,怎么说衡山那地方也不是湘西偏僻的小村子,巴掌大的一点地方,连客栈都只有一个,找人就像是行车熟路。而衡山地方大,让他哪里去找那红衫之人。若是真让东方先一步到了衡山,岂不是真的只能等到大会的日子潜进衡山派里去找人,据请柬上的日期又还有一段时间。可他们还带着孩子,小狄云太小了,根本受不了不休不眠的折腾。
狄云顾着孩子脚程自然慢了一点,一路上自然是没有追上东方不败。到了衡山的时候与定下的日子还有个七八天。而衡山地界里已经来了许多武林人士,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是人满为患,一楼大厅里都是腰间佩剑的五岳弟子。
狄云带着夏雪宜和小狄云找了家客栈便住下来了。杨莲亭这几年一直在黑木崖上,鲜少在江湖上走动,没什么认得出来,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少了很多。况且,杨莲亭的武功也就算是一般般,江湖上也排不上名头,更加没人去关注。
住进客栈,总算是到了衡山。狄云让夏雪宜照顾着小狄云在客栈里休息,自己便风风火火的出去找人,就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奄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在街上绕了一上午,可惜连一抹红影也没瞧见。狄云有点懊恼,想到东方此时此刻也在衡山这里却又见不到,更是心里不舒服。
到了正午的时候才转回客栈去,他也需要顾着小狄云,想着下午再出去找一圈。
刚走到客栈前,就听见旁边的酒楼二层穿来一阵“哈哈”的笑声。狄云怔了一下,觉得有些耳熟,才想起来这声音有点像是田伯光的,不觉有些好奇,莫不是那人也来了衡山凑热闹?
转身抬头望去,那酒楼二楼上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有好些人。随即又听见一声爽朗的笑,显然不像是田伯光的。狄云想着田伯光若是真的在这里,也可以向他打听一下东方的踪迹,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样想着,便没有直接回客栈,反而转身上了酒楼二层。
二楼的人很多,出了几桌吃饭的,旁边站了很多人,像是看热闹的,都站着指指点点的盯着中间一桌。狄云上去,就看见田伯光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对面坐着一个青年,看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只是面色白的很,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血迹,腰间配着把长剑。只是一侧还坐着个小尼姑,诡异的很。
狄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三人实在做什么,想上去打招呼,问问东方的下落。只是还没等他走过去,忽然就听“叮”的一声脆响,两个男子蓦地坐着动起手来,兵器相接,刺得人耳直疼。
狄云看的清楚,他深知田伯光的刀法,自是一等一的厉害,对面那青年虽然剑法不俗,但过于沉稳,哪里会是田伯光的对手。看了两人过的几招,便是再无悬念,那青年是万万不及田伯光的,更何况他身上都是伤,再加上失血伤了元气,没有丝毫的胜算。
田伯光打的颇为轻松,不时出口大笑。青年脸上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出言讥讽。狄云听的他们的话,才明白了八九分,那青年是在想办法让一旁的小尼姑逃走。只是不晓得田兄为难个尼姑做什么。而那尼姑反而期期艾艾的不肯走。
青年有些急躁,狄云见了不由得低笑,走过去,说道:“小师傅,你走了便是,想必这位兄台自有脱身之计。”
“是你?!”田伯光听到声音分神转头来看,见识狄云不由得一阵惊讶,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杨兄原来也在这里。”
“田兄。”狄云随手一抱拳,算是打招呼了。
青年瞧见狄云,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上的剑势不减,说道:“原来田兄还请了帮手?”
田伯光只是笑笑也不不辩解。狄云说道:“田兄,我看这人受了伤,田兄赢了也不光彩。”
青年想必是没想到狄云会帮着他说话,愣了一下。对面的田伯光左手一抬将桌上的酒碗端了起来,一饮而尽,说道:“田大爷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头,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屁话。再说了,你帮他说话,他们华山派想必也不会领情,反而惹得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