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喜欢,想忘也忘不掉,想逃也逃不开……
不禁抬手轻轻描绘着昏迷人的眼眉,就算是睡着的,不清醒的,那人的眼眉也透着股玩世不恭的洒脱。
中毒已深……只可惜他不是女子,不是他心里想要的那个样子,注定了要匆匆而过……
林平之手指颤了颤,只觉得眼睛酸酸的,不禁用力眨了眨眼睛。想到东方不败,那人的幸福不是每个人都盼得来的,让人羡慕得厉害,嫉妒得厉害。
分明就在眼前,只可惜,可惜……
…………
那日嵩山之后,令狐冲哪里还敢耽搁,下山之后只是随便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就买了马匹网五霸岗赶。一路上竟是几乎没有合眼,铁打的身体也该吃不消了,更何况他一身的伤。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已然快要脱力,勉强地攀到半山腰的时候眼前一黑,踉跄着倒在地上。
令狐冲摔得后背直发麻,咬着牙想站起来却也动弹不了,心里不禁嗤笑一声,任凭自己躺在地上。
他一路赶来,匆匆忙忙地。直到快要到五霸岗脚下才忽然停了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山,眼里都是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为何要追着那人。
只是想要看到那人……真的怕他一去就再也见不到……
想拉着那人弹琴吹箫,一起品酒谈笑,又或者是牵马而行……
…………
令狐冲只觉得肩膀的伤口疼得入了骨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眼前模模糊糊,但看见一个人影,似乎就在自己身旁,他伸手想抓,那影子忽的就没了踪影,牵得伤口一阵阵发疼。
嘴里忍不住闷哼一声,失血过多让他疲惫的厉害,只能摊开手躺着,缓了缓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床顶。
令狐冲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记得自己是昏倒了,也不知道这一昏又是多少天,狄云说让自己快马加鞭赶去五霸岗,没准还能看到林师弟,那么现在……
苦笑了一声,是不是一切都晚了?再也见不到看不到那个人了?
这一路狂奔到底是为了哪般,令狐冲无力地盯着床顶,一路奔来,在马上颠簸,忘了伤痛,不惜重伤地往五霸岗赶,他有一路思考的时间,却一路也没想明白,只知道想见他,一想到没有那个人,心里就空落落的,不止这样,甚至心都快疼死了,比身上任何一处伤都疼。
盯着床顶的眼神晃了晃,令狐冲心里忽然一亮,没有了师父,他觉得那多年亲如骨肉的养育之恩原来这么渺小,跟权力地位比起来什么也不是。没有了小师妹,他觉得那多年朝夕相伴的情谊,都是一厢情愿,他伤心却只是觉得一种失落。若果没有林师弟,或者是再也看不到一眼,令狐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狠狠捂住心口,剜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崩溃。
喉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有些绝望,仿佛重伤的野兽。
逼走了林师弟,又能去赖谁,手一收,攥紧了心口的衣服,令狐冲在想,亏你自认问心无愧,原来你才是最大的龟儿子!
张了张嘴,一声嘶哑的轻喊,也不知隐藏了多少感情,“林师弟……”
林平之本来是坐在床边的,恨自己放心不下。
突然见床上的人动了动,吓得一怔,跟着那人眼睛似睁非睁地伸手过来,就要扣住他的手腕。
林平之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极快地往后闪了几步,不小心撞到桌沿,差点把桌子撞翻了。
心里苦笑,你怕什么?
正想着,却见那人并没发现自己,只是睁着眼望着床顶,双眼无神,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感情。
令狐冲伸手捂住心口,林平之一颤,莫不是伤口疼?转念一想,自己担心什么,救了他一命,已经不需要再多费心了。
正这时,突听一声嘶喊,林平之以为他疼得厉害,又听那嘶哑的声音轻轻地道,“林师弟……我喜欢你啊……”
林平之整个人都颤起来,回身扶住桌子,却不小心把桌上的杯盏碰倒在了地上。
令狐冲但听“啪啦”一声脆响,侧头一瞧,站在桌边的人,清瘦了许多,修长的身形,尖尖的下巴,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含着水汽瞪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林师弟?”
令狐冲心里一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管身上的伤口,就翻下床来,腿一软跪在地上,又爬起来。
林平之被他一叫,慌了神,他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结果被一句不知是不是真心的甜言蜜语打乱了心思,暗骂自己一声,转头来开门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