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攥了攥手,“你们……”
胤俄瞧见他的脸色惨白,道:“八哥你也别多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和九哥始终会帮你出这口恶气!”
抬眼去瞧胤俄,胤禩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脸色还是惨白的厉害,没有半分血色。
胤禩浑浑噩噩的回了府邸,晚膳也没吃,就关起门来,仰躺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的。
郭络罗氏来敲门,胤禩没让进,只是隔着门问道:“有什么事。”
郭络罗氏道:“爷,妾身给您送晚膳来了,听下人说,您晚上什么都没吃,好歹用些吧。”
“我没什么胃口,你回罢。”
郭络罗氏叹了口气,瞧了瞧手上端着的托盘,只好转头走了。
就听门里淡淡的一声,“辛苦你了。”
郭络罗氏没回话,摇了摇头。
胤禩听着渐远的跫音,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床顶,又想起了邬思道的法子,不禁“呵呵”而笑。
“邬思道啊邬思道,该说你是太老奸巨猾了么,你的私心这么明显,却驳的爷无言以对,允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捞着你这么个人精……”
胤祥忙了一天,天快黑了才回到府里。
邬思道正拿着书看,胤祥让下人在屋子里摆了菜,皇上用了一天的人,晚膳还没着落呢,他也懒得去前面吃,就让人少弄两个菜摆在屋子里。
邬思道陪他坐在桌边,还是看书,只是淡淡的道:“我今儿个中午碰见八爷了。”
“……嗯。”
胤祥愣了愣,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想到邬先生何等的精明,在胤禩那也吃不了亏。
邬思道的眼睛就没离开手上的书,有淡淡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四哥,心里在乎什么?”
“什么,江山。”胤祥接着吃饭。
“江山,嗯,这算一个,还有呢。”
“……”胤祥没说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邬思道这才缓缓地道:“在乎八爷啊。”那语气就好像说今天很暖和一样,只是平静的声调里隐隐露出笑意。
“噗,咳咳!”胤祥呛了一口,憋红了脸直咳嗽。
邬思道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道:“你没看出来吧?”
胤祥赶紧摇头,道:“先生,这真的假的?”
“你去问问皇上不就知道了?”
“我哪敢问,先生你是觉得我的脑袋太稳当了?”
邬思道笑笑,道:“今天我碰见八爷,他跟我说,我住八王府里那段日子,欠了一个人情,问我记不记得……”
胤祥听到此皱了皱眉。
就听邬思道接着道:“八爷让我帮他出个主意,算是还了人情。他问我,怎么可以缓和现在的局面,怎么样才能让皇上放过九爷十爷他们。”
胤祥更是皱眉,“那你怎么说的?”
“这再简单不过,八爷党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谁都清楚不过,化干戈为玉帛不是不可能,只要八爷党有名无实,皇上乐意做个仁君以德报怨。”
邬思道笑笑,道:“他问我,怎么有名无实。”
“怎么?”胤祥不禁出声也问了一句。
邬思道摇了摇头,借着灯,一双眸子好像隐露着琉璃的异彩,淡淡的道:“我说,八爷党没了八爷自然便是有名无实,现在的势力大不如从前……只要八爷一逝,所有的结,不解自开。”
胤祥睁了睁眼睛,张嘴想说话,最后抹了一把脸,道:“如果皇上真在意老八,怎么办?”
邬思道盯着灯看了看,道:“我跟八爷说过,两只手都想抓住,分明就是全抓不住……还不如放手来的爽快。”
胤祥半天没吭声,点了点头。
邬思道忽然“哈哈”笑起来,“十三爷,比告诉我,你是有些不忍心?”
胤祥摸了摸鼻子,“有一点罢,皇上真的在乎老八的话,将心比心,是有一些不忍。”
“久经沙场的十三爷也会不忍心,我还道你早就看惯了生死。”
胤祥笑笑,“看惯了是一回事,看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啊。”
邬思道“啪”的一声轻响合上书,笑道:“其实,八爷也不一定非要死,我还有一个法子,他没问,我也就没说。”
胤祥这一听就笑了,道:“先生你早说啊,害得我揪心了好一会儿子。”
邬思道瞧着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想笑,“这个办法要人帮忙,你肯定不行,改天把李卫叫来,让他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