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胤禩的和颜悦色,到让年羹尧吃了一惊。
胤禛道:“十三弟没和你一起来?就等他了。”
正说着,太医院的医正来禀,说怡亲王昨日夜里吐了血。
胤禛一听,愣了一下,老十三的身子骨一向最好,怎么忽然就能吐血?道:“那是什么病?”
“回万岁,怡亲王患的怕是痨疾。”
“医的好么?”
“……三五年之内,没有性命之忧。”
胤禛点点头,道:“下旨命怡亲王凡事量力而为,朕很挂念他。”
那一头胤祥躺在床上,旁边坐着邬思道。
胤祥一脸可怜相的道:“先生,我只是偶感风寒,至于把我说的要死了么?”
邬思道笑笑,“你吐血了。”说着还把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严实些。
“……”胤祥眼角有些抽搐,道:“是咳血,不是吐血……”
“差不多。”
“怎么会差不多?”胤祥伸手按了按眼角。“今天要阅年羹尧的兵……”
“你放心,万岁心里早有数,这一趟你去了也是陪客。”
邬思道说着住起拐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又坐回来递给胤祥。
胤祥赶紧接过来,道:“你别到处走,坐着就好。”
“你还不明白,现在九贝勒和隆科多的人到处参本,称病无疑是最好的法子,他无本可参,皇上那边也省了心,不用天天想着怎么护着你们。”
胤祥皱眉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李卫那小子也病了吧?”
邬思道笑着道:“他早病了。”
……………………………………
年羹尧的三千铁骑,早就严阵以待。这三千人马是大将军亲自挑选的,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也是年羹尧的心头肉。
胤禛下了御辇,年羹尧和胤禩走在后面,从三千军士中穿过,就听如擂鼓般的喊声,一声一声“万岁”,直震云霄。
穿过三千人的军阵,就有一个副官过来,向胤禛行了一个军礼,声如洪钟的道:“请万岁进议事厅。”
胤禛笑着点点头,“好,果然是一支铁军。”
众人进了议事厅,胤禛径直坐到上手的位置,下面紧挨着还置了一个坐,按理说这是按着品级而定,不过年羹尧自觉得丰功伟绩,不待皇上下令,想也没想的坐了下来。
胤禛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又看了看站在底下的参军副将,道:“真不愧是年大将军带出来的兵,朕很是欣慰啊,大家都辛苦了,坐下来罢。”
众军士齐声高呼“谢皇上”。
喊过之后,却没有一个动晃。
胤禛呵呵一笑,看向年羹尧道:“这可真是辛苦啊,”说罢又奇怪的看着众军士,道:“朕不是已经说过了?你们怎么还不坐下?难道要朕用请的不成。”
胤禩垂首站在不远处,心里笑了笑,他记得胤禛说过,“我这个人吩咐事情,从来只说一遍”,做阿哥的时候说一不二,当皇帝的时候更是说一不二。
年羹尧这才道:“既是万岁有旨,你们就坐下吧。”
话毕,就见将士们倏地落座,整齐的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胤禛的面色没有变,打趣道:“都说军令如山,朕可是领教到了,这些兵可了不起,只听你的话啊。”
年羹尧没听出胤禛的意思,还道是皇上在夸他,装着谦虚的回了两句,胤禛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不过也是一闪即逝。
胤禛又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便道:“行了,今天就到此吧,朕看了年将军的兵,甚是高兴啊。”
年羹尧随即道:“万岁,阅兵一过奴才不敢滞留京城,还要请示皇上,什么时候出发才好。”
“你难得进京一趟,本来朕想着,出发的事情不着急,不过把你留在这里恐怕会误事情。这样罢,你明天进宫去看看年贵妃,找个吉日出发,让张延玉设宴代朕送行,朕给你挑了十个御前护卫。对了……”
胤禛故意不去看年羹尧的脸色,一副亲和的样子,“你的副将给朕上书,说你们俩个不合,打仗嘛,也少不了他的功劳,朕已经封了他为’二等公‘,你这个一等公,要和他好好相处。至于你出发的开支费用,户部已经准备了。”
“皇上……”年羹尧再听不下去,道:“恕奴才愚钝,没听明白皇上的话,这意思是奴才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