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低着头,道:“臣弟愚钝。”
胤禛道:“你不要谦虚,你和九弟的才识,在兄弟几个里面也是有目共睹的,朕还需要你们尽心尽力的辅佐,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
胤俄应了,胤禛坐回去,状似不经意的道:“延玉啊,隆科多是不是要过调兵的符信?”
这话一出,胤禟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张延玉道:“回万岁话,是有这么一回事,今天隆中堂跟刘大人要过符信。”
胤禛呵呵一笑,道:“那刘墨林是怎么回的?”
“刘大人说要请示十二爷和十四爷。”
“嗯。”胤禛点点头,道:“你叫他直接来请示朕。”
“嗻。”
“没什么事情了,九弟你的病好些了么?”
“回皇上,都是些旧疾,已经好多了。”胤禟不动声色的道。
“多注意些身子,不要太劳累了。也没什么事了,道乏吧,十三弟留下。”
众人行礼退了出去。胤祥不知道留下自己干什么,垂首站着。
胤禛等他们走了,才道:“看你最近气色不错。”
“谢万岁关心。”
“你坐罢,这里没有外人,跟朕说话,不用拿着调子。”
胤禛说完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笑道:“邬先生被你拐去府里了?”
“皇上……”
“这么一个人才被你藏在府里,眼下可是用人之际,你且说你府里有人没有就行。”
胤祥稍抬起眼瞥了胤禛一眼,看着他没什么不对的神色,道:“邬先生确实在臣弟府上。”
胤禛呵呵一笑,道“邬思道不想入仕,朕可以不难为他,不过他不可能没说过西宁的事,朕想听听邬先生的看法。”
“邬先生确实说过,也只说了三个字。”
“哦?”
十三回到府上的时候,门口的小太监说,李卫大人来了,正在花园和先生说话呢。
胤祥皱了皱眉,也没换下官服,就进了花园。
李卫笑哈哈的和邬先生讲这话,邬思道没有什么不耐的表情,还是一贯好脾气。听着他说话。
李卫一抬头,“呦,十三爷回来了!”
“怎么着,爷自己的府邸都不能来了?”
“这火气重的。”
胤祥又皱了皱眉,随即又展眉大笑道:“李卫啊,万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李卫看着他笑,忽然有些发毛。
胤祥道:“万岁爷说了,’李卫这小子越来越没有体统,别以为他干的好事朕不知道,都敢教唆亲王了?他日犯了过错,一并算起来。‘”
李卫抖了抖,苦着脸道:“十三爷,您可不厚,道邬先生能坐在这儿,多一半是我的功劳,怎么就变成’教唆‘了?”
胤祥笑道:“我什么也没说,李大人,你还是闭门思过为妙。”
看门的小太监,第一次见到李大人耷拉着眉毛,悻悻然的除了怡亲王府的大门……
胤祥道:“邬先生神了,皇上真的问了西宁的事。”
邬思道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点点头,“看来万岁是着急了,兵多路远,这个问题可不小。皇上身边的谋臣是生怕说多一个字,点到即止,怕不详细误了事情。”
“先生只让我去说三个字,皇上却有恍然大悟的神色,我佩服的厉害啊。”
“我说归说,实则还得看年将军怎么听。”
入夜,胤禩看着沙盘,出了一会儿神,开口道:“咱们来这儿,几天了?”
长随道:“回八爷,一个月有余了。”
“一个月……太久了。”胤禩喃喃地道。
罢了又是看着沙盘,他们眼下对付的是蒙古叛军罗布藏丹增,年羹尧带着十万大军从京里开到西宁就用了很长时间,这会儿又驻兵不动,不光是军粮,就是势气也是问题。不过不是年羹尧不想打,而是该怎么打,罗布藏丹增行踪诡秘,贸然出兵不为上策。
胤禩正在出神,就听见叩门的声音,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京里来的信函。
胤禩刚要拆,就见年羹尧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连门也不敲,道:“八爷,我刚才好像看见京里来了书函,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下了什么旨意?”
胤禩没说话,瞥了一眼手上的信。
年羹尧阴沉一笑,道:“八爷,按说军中之事,怎么说奴才也是个将军,这几日京里来的书函,都是八爷直接调走的,奴才是看也没看过一眼,如果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叫八爷担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