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噎了一下,胤禛又道:“舒媤乃鄂尔泰孙女,当然学的不是针织女工这些小儿家的玩意儿。陈千金冠有才女之称,如果非要比一比女红,不如也比一比文采。”
太后气的剁了好几下拐杖,道:“岂有此理,反了反了,敢跟哀家叫板了!真是大了啊!”
胤禛只是不急不缓的道:“孙儿说的句句在理,还请皇玛嬷品度。”
知画给老佛爷顺着背,道:“老佛爷您别动气。是知画出身低微,怎么能和五福晋比呢。”
太后一听知画这种心酸的安慰,心疼的想要安抚,就听见胤禛道:“皇阿玛,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乾隆一听牵扯到了自己,就“嗯”了一声,赶紧放行了,不然太后的脸还不知道怎么黑呢。
胤禩就和胤禛刚出了屋子,就见小十二冲过来,一下抱住胤禩的腿,道:“五嫂五嫂,是不是那个叫知画的汉女又欺负你了?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气死我了,她对我一点都不恭敬,就知道巴结皇玛嬷!”
十二说话的声音特别响,太后他们在屋里绝对听得清清楚楚。
永璂抱着胤禩的腿,大眼睛骨咕噜一转,奶声奶气的,语气还很气愤,听起来很可爱,道:“而且她还不把皇阿玛放在眼里!那个知画的爹更是离谱,他居然骂我和五哥是贱民呐!”
小十二话音一落,就听屋里“砰”的一声,像是在拍桌子。
永璂说完了,委委屈屈的抽噎两声,转身扥着戎赜跑出院子玩去了,哪还有什么委屈的样子,大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晚些的时候,乾隆又拿了些折子送来给胤禛批,胤禩让和珅和琳先回去休息了。
胤禛看折子的时候十分专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胤禩看了两眼就没再看了,只是坐在案桌前写写字。
等胤禛看完了折子,就瞥见胤禩写的字,本来写写字也没什么,不过偏偏胤禩写的这一句话是胤禛的忌讳……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胤禛一看便冷着脸扣住胤禩的手腕。
胤禩笔一歪,纸上滴了一片墨迹,抬起头,笑的一脸温和问他干什么。
胤禛无奈的道:“你就是想看我生气。”
胤禩故意深沉的点点头,眨眼笑道:“好像是罢。”
实在无奈的笑笑,胤禩又道:“都说雍亲王刻薄似阎王,那你可知道廉亲王?刻薄、记仇、爱闹腾、假君子,这些短处你可要记好了……”
胤禛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笑道:“可我只待见你这个假君子,怎么办?”
胤禩依旧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慢悠悠的道:“那我也勉强待见你这个真小人了。”
胤禩笑得坦然,那样浅淡而不失傲气的笑意,让胤禛怔了神。
正这时,窗外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似乎有人走动,胤禛倏的回神,冷声道:“谁?”
外面的人显然顿了一下,才推门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侍卫打扮,腰上挂着刀,正是戎赜无疑。
戎赜进了屋,并没有怎么慌张,回身关好了门,才稳稳地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胤禩练字的宣纸,却突然矮身屈膝,跪拜于地。
第66章小花猫啊小花猫
戎赜进了屋,并没有怎么慌张,回身关好了门,才稳稳地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胤禩练字的宣纸,却突然矮身屈膝,跪拜于地。
“儿臣弘历,给皇阿玛请安,给八皇叔请安。”
胤禩诧异了一下,眼前这个是弘历,那皇位上的是谁?弘历今年也是半百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不过以前弘历他也常见,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圆滑讨人,连皇阿玛都喜欢,要说坐在皇位上的那个是,这变化也有点大。
戎赜看出胤禩眼里的诧异,胤禛没让他起来,戎赜就恭敬的跪着,道:“八皇叔您可曾记得,当年十皇叔向您请过扇子,弘历看过一眼,所以记得八皇叔的笔体。”
戎赜一说,胤禩倒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老十胤俄,是所有阿哥里最不中规矩的,谁向他请安八成讨不到好,一般下人见了他也不会去请安,他是从来都不肯拘束规矩的。
胤禩为人和气众人都知道,写字不好,众人也知道,比较合得来的几个阿哥里,都会互相打趣。那次老十非拿来一副白扇子,让他题字,胤禩拗不过他,就随便写了几个,让老十拿回去了。
现在想想,弘历天资聪颖,看一遍过目不忘也没什么奇怪的,胤禛要是把皇位传给那个后院天天起火的人,才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