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有番悟,便不枉费本宫劝的种种言语,新月,也不必太过自责,所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日之事,何必挂在心上,徒劳无功,不如且放眼将来。”
新月摇摇头,垂眸道:“皇后娘娘恩典,但是……奴才还有将来吗……”
道:“正当青春年少,自然前途无量,本宫可以替做主,挑选八旗之中的青年才俊…总会让落得个好人家。”
新月笑,道:“娘娘厚爱新月,新月感激不尽,但是新月已经决心,此生不再有婚配念想。”
叹口气,道:“尚且年轻,为何出此等话来?要知道,克善还小,若有婚配,对他来,也算是好事件。”
新月落泪,道:“奴才回思以往种种,荒谬难当,竟然为个不相干的人,而忽略克善,新月亏为克善的姐姐,当初答应阿玛额娘,拼死也要将克善带出,将他抚养长大,但奴才时昏头,做出那种让家门蒙羞之事……追思起来,心头如有针刺,奴才只想速死以求谢罪……又怕克善会伤心……所以、所以等待皇后娘娘前来,想让娘娘答应奴才,能够看在阿玛额娘的份上,照顾克善……”
新月着着,泪如雨下,然而次,却已经不是为努达海而流,而是为荒唐的过去,为可怜的克善,为被毁的人生而流的懊悔痛恨之泪。
静静之中,叹口气,道:“且莫要样……连本宫都伤心起来,又不是山穷水尽的,不必如此。”
新月抽泣,道:“新月辜负的人实在太多,请娘娘万勿再伤心,否则,新月真真是百死莫赎。”
起身来,走到桌子边上,低头看那被斩断的琴弦,若有所思,道:“做错的事情,只要有所悔改,知道过错,那就算是好事桩,何况补救的方法千千万,何必执泥于寻死呢?”
新月道:“奴才……奴才别无他路。”
长叹声:“其实,看着宫内花团锦簇,实际上,人人皆有不出的苦。就拿本宫来,当本宫高高在上,当初劝之时,心头不,必定暗自责怪本宫也跟别人般,冷酷无情,却不知,本宫心底,也有苦涩难当,也想找个解决的法子。”
到里,略微停下,望见新月茫然投来的眼神:“奴才当初愚昧,皇后娘娘您是想……”
把心横,道:“想必也听,本宫的小十二阿哥……永璂他昨日……忽然急病,如今,生死未卜。”起永璂来,却是真情流露,瞬间泪水横溢。
新月惊,上得前来,道:“皇后娘娘,奴才不知,奴才只以为娘娘身体欠佳,原来……奴才该死,竟然在个时候还打扰娘娘。”
“个不怪……”抬起帕子,擦拭眼泪,自顾自叹,“只不过,本宫被方才所的番话,触动心境,其实,本宫有时候也羡慕,想跟样,自由自在,有所选择,但是深宫之中,往往是身不由己的……本宫常常想,或许可以有朝日,离开些繁琐的事情,或许……就如太后老佛爷般,寻个清静的寺庙修行阵,就当为自己祈福,为自己身边的人祈福。如今永璂又发病,本宫实在无法……若真的能让永璂他的病好转的话,本宫倒宁肯舍弃个皇后的位子,遁入空门静静修行的。”
泪又落下来,叹口气,抬手擦拭。
再看新月,人定在原处,双眸呆呆望着前方,似在思索,忽然之间,新月双眸闪,似想通什么,急急开口,道:“娘娘,娘娘是六宫之首,凤印在握,自然是不能随意舍身空门的,但是……奴才可以,奴才可以替娘娘舍身!”
“什么?”震惊地看向新月。
新月道:“娘娘,奴才经过努达海之事,早就看破红尘,本想死,却又怕对不起克善,如今,奴才愿意舍身入佛门,当个虔诚的佛家弟子,来可以为皇上,皇后,十二阿哥,以及克善祈求福祉,二来,可以洗清奴才先前的罪过,不然的话,奴才怕自己死后,都无脸面见阿玛跟额娘。”
新月着,意志逐渐坚定起来般,双眸望着,似看到希望。
“不可如此,是格格……虽然的片心意的确是好的。”皱眉,缓缓摇头道。
新月哀求看:“奴才请皇后娘娘成全,奴才本来是抱着死之心,只怕死后克善无人看管,想求娘娘帮奴才照顾克善,若是娘娘肯许奴才遁入空门静修,便如同救奴才命,奴才自个儿也愿意如此。奴才主意已定,请皇后娘娘成全!”新月恳切完,猛地跪倒在地,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