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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还珠同人](74)


中年人笑道,“几点青螺雪海里,未逢此境谓虚拟。梅花宜瘦亦宜肥,今日于梅叹观止。”
“自来梅花多是以瘦为美,先生一句‘梅花宜瘦亦宜肥’别有新裁。”善保笑道,“今人画梅也多取其铁干古心,孤瘦嶙峋之风,先生今僻此蹊径,若是先生通习书画,定能留下一副传世的雪海梅花图。不说别的,独意之新颖便为人之不能。”
中年人哈哈大笑,“过誉过誉。倒是难得你小小年纪便能品出其中三味,你既然有此才学,也不要藏拙才是。”
“即便先生不说,我也有些心痒,想附和几句。只是我无两位先生之捷才,只得借先人之灵性,另附一首小词。”善保眼珠一转,摸着袖口柔软滑润的风毛,随着上山的步子,漫声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中年人笑道,“一扫前人颓唐隐逸之风,痛快!”
“若我没猜错,善保是将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反其意而用了。”袁枚文思敏捷,马上便猜了出来。
“是。”善保道,“以前读陆放翁的咏梅词,总觉得太过荒凉悲苦,今日游兴正浓,况且我的年纪,也没那些抑郁可发,勉强而作,倒显得矫揉。”
爬了这么久的山,中年人脸上微微泛红,谈兴却浓,“辛弃疾道‘为赋新辞强说愁’么,写诗填词本就是情之所致,勉强为之,既失了本心,写出来的东西也别扭可笑。”
善保见福保、佳保额上出了汗,拿帕子给他们擦了擦。佳保热了要脱衣裳,善保忙阻止,“不行,山上风冷,容易着凉,这时候可不能吹着风。等到了寺里,歇会儿就不热了。”
佳保虽不情愿,还是听了。善保问他,“你上学也好些日子了,来,背一首梅花诗我听听。”
福保佳保每人背了诗,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潭柘寺方分开各自游玩。

第29章 福康安的无名之火

善保与富察家的关系越走越近,福康安闲了也乐意叫善保去玩儿。
善保问福康安,“福保跟我说等休沐时要去溜冰,你去不去?带着福长安他们一道玩儿吧?”
福康安以前也玩儿过,跟善保一道他倒是乐意,只是还要带小的……就犹豫起来。福长安已经在央求,“三哥,带我去吧?”瞧见福康安脸色不大妙,福长安心眼儿也活动,凑到善保身边儿,笑道,“善保哥,我跟你去。什么时候你过来喊我一起。我三哥估计要当值,怕没空的。
“我当不当值你倒清楚!”福康安暗骂福长安没眼力,小孩子就是讨厌,去茅厕都要跟。搭拉着眼皮问他,“先生留的课业做完了?一会儿阿玛回来考你又是一顿好打,明年可要考咸安宫的,全凭你自个儿的本事,别指望着谁去给你走人情。”
“知道了知道了,每回想多跟善保哥说两句话都不成。”福长安起身跟善保告辞,再三叮嘱道,“善保哥你可别忘了,我先去念书了。”
福长安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对善保道,“善保哥,你送我的画,我也喜欢。多谢善保哥。”
“知道了,去念书吧。”善保摸摸他的头。福长安笑嘻嘻的走了。
福康安想到这事就生气,去年他生日善保给他画了幅肖像,上个月福长安过生日也跟善保要,善保好脾气,就给他画了一幅。
到此处,福康安已经不大高兴了。偏善保跟丰绅济德几个小的一起玩儿,拿了纸笔,一人画了一幅。善保这人好说话,还给几个婆子侍女画了。
福康安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他原先还臭美的以为善保只给他一人画呢。不承想,这人如此大方,根本没拿他当回事,说不得就像哄福长安一样哄他福康安呢。花个一刻半刻钟画幅小像就拿来做他的生辰礼物,他还像个傻子一样当成宝贝的摆在床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显摆了?”福康安心里不痛快,脸上就带出些冷淡。
善保一时不明白福康安的意思,笑问,“显摆什么啊?”
“画!”福康安愤愤道,“到处给这个画了,给那个画,你就这么好脾气,到底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给他们当奶妈子的?”
“福康安,你平白闹什么脾气,又不是小孩子,要不要拿两块糖给你吃?”善保笑着哄他。
福康安一股无名火忽然就暴发了,腾地起身,从多宝阁上拿起相框塞给善保,冷声道,“少拿这种烂街货来糊弄我!这么会画,怎么不会大街上摆个摊子,偏到我家来显摆!我就是眼皮子浅,也瞧不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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