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怎么还能叫孤男寡女呢?”听到这里,陆绎就把头低下来了,不过他的目光只放在她脸上,没有往下移,“而且,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让你来是洗你身上的泥,现在泥没了,你可以走了。”裴籽言伸出两只手,她本想将他推出门去的,但是一按到他的胸肌上,她就立马被冻住了。
不过手指头还在蠢蠢欲动,想要挠一挠,试试手感。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啊。”陆绎不但不走,还朝着裴籽言迈了半步。
“你,你又不是瘸了!”裴籽言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眼神开车。
她几乎是一秒就怂了,连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同时她还不忘拉拢了自己的衣领,连着脖子都遮住了。
陆绎笑了笑,他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夏天也别贪凉,小心明天热伤风。”
他又不是禽兽,更何况他们都定下婚约了,她也搬出来住了,有什么可急的呢。
裴籽言这次就不跟他杠了,他也是关心自己啊。
当陆绎伸手去拔门栓的时候,裴籽言提起裙摆,就朝着他奔了过去。他就这么走了,她有点不甘心,怎么着也要抱一抱!
当她正要伸出手从背后抱住陆绎的腰的时候,他却是转了过来。
作为习武之人,他的敏捷度不知道要高于她多少。
一头扎进了陆绎的怀抱,裴籽言虽没料到这个情况,但面对面就面对面吧。她紧紧地收拢了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真是,腰为什么那么细啊!她的手都可以在后面打个结了!
陆绎深吸了一口气,夏季的衣料薄,他也可以感到得到她啊。
伸出手,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那茬断发已经长长了不少,但是也只能隐藏在发髻之中,还梳不起来。
今晚他都不想走了,但是他绝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她马上就是四所的千户了,但凡有点问题,都会被抓出来说半天。
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名节是最重要的。虽然他觉得她可能并不在乎。
但他必须为她维护着,人言可畏,他俩能力再强,也没办法让别人闭嘴。
顺着她的发丝滑了下来,他的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裴籽言在这一瞬间就踮起了脚尖来,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她懂的!
陆绎笑了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看吧,她果然不在乎。
* * * * *
裴籽言一觉睡到自然醒,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窗外开得正艳的月季。那红彤彤的花瓣让她想起了昨晚那个吻,她傻笑着摸上了自己的唇,似乎那触感还留在唇边。
不过昨晚也只有一个吻而已,陆绎很有绅士风度地适时停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古代人嘛,她理解的。
他说婚礼的一切也差不多该准备起来了,所有流程都得走,走完的话,估计也要一段时间。而且近来他俩都忙得要死,根本没空去做这事。想想很快也要入秋了,到时候天冷也不舒服。所以她觉得干脆第二年春天办好了,春暖花开,天气不冷不热,做什么都方便呀。
这里也没空调和暖气,到时候新婚之夜感冒或中暑那就搞笑了。
洗漱好了,她就去了北镇抚司。今天她要换上皇上赐的飞鱼服,从此以后,她就是四所的千户了。
这一件飞鱼服是海棠红色的,和普通的四所姑娘一眼就能区别出来。
换上之后,她就立马去了柳家的医馆,开始工作了。
京中的大夫都知道了她在苏州府做的事,对她都很是好奇。不过密云那事就没有外传了,皇上遇刺,可不是什么好事。
柳家是医学世家,他们在京中的名声非常好,所以裴籽言就选了他们家来做第一个合作对象。以前她也和柳青青见过多次,两人关系也很是不错,便于展开工作。
她又是锦衣卫,又带着皇上的圣旨,也没人敢不从。
只是要让古人接受现代医学的洗礼,那就非常困难了。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哪怕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也梗着脖子要争辩一番。
“都说女子和小人难养,我看这些大丈夫才是最难搞的。”裴籽言气得头晕,她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就要喝。
“茶凉了,再烧吧,岑福!”陆绎把她的茶杯抢了过来,不让她喝凉水,这眼见着就要入秋了,不能再吃冷的。
“行吧,咱们先把折子写了,然后等会儿去吃好吃的。”裴籽言把陆绎的办公室改造了一下,他们两个现在共用一间。
北镇抚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定亲,也见怪不怪了。
“把裴纶叫上吧。”陆绎拿起毛笔,却是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