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裴姑娘,你要去哪儿啊?”这几日岑福都陪在她身边,表面上说是配合她,其实就是保护她的。
“我要去义庄,你告诉陆佥事,凶手手上确实可能没有伤。恐怕那些嫌犯,还要劳烦他再查一次。”裴籽言此刻她并不怕被打脸,而是怕自己的武断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义庄,裴姑娘你去那儿干嘛啊?”岑福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必须问清楚。
“我还要去再看看那些尸首,说不定有新的线索。”裴籽言跳上了马车,招呼马夫赶紧走了。
义庄在郊区,现在天色有些晚了,这儿也没人值守,风一吹,简直就和鬼片片场一般。
裴籽言胆子很大,但是这氛围跟她在现代做解剖可完全不一样。在心中默念着核心价值观,她快步走进了义庄之中。
“姑娘们,我可都是为了抓到真凶啊,拜托你们千万不要显灵!”裴籽言说完就笑了起来,此刻她们显灵的话还好了,直接问是谁杀了她们不就行了嘛。
在义庄里找了一圈,她发现这儿的工具还蛮齐全的。穿越来之前原身就在此工作,有这些也不奇怪。
拿起竹片,裴籽言将几位死者指缝间的残留物仔细地挑了出来。又摆了几个碗,做好标记,盛满清水,再将这些残留物放了进去。
最后她又将自己指缝间的漆屑也放进了一个碗里,静静地等待着水的变化。漆盒是黑色的,其中加入了黑色的颜料,浸入水中,很快就会有黑色析出。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裴籽言终于看到了结果。所有碗中的水都变成了淡淡的黑色,而非血液的红色。
她皱起眉,转身又走向了那几具尸首。仔细地检查了起来,她希望能从她们身上再发现一些线索。
一个很直观的结论立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些女孩子,她们的头发都很好。乌黑,顺滑,浓密。
她们的头发都披散着,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这是一送到义庄就这样,而非事后有人梳理过。披头散发是绝对不可能出门的,她们受害的时候头上必定会有发簪等物固定发型。那这些发饰去了哪儿呢?
凶手拿走了吗?
裴籽言摸了摸腰间的漆盒,她把那支白玉发簪取了出来,自己胡乱挽了一个发髻出来。
当她准备再去打点水来洗手的时候,她看到门口站了一人。
那人身着白衣,撑着一把油伞,正是谢淮。
下雨了?
裴籽言抬头看去,天空之中果然布满了乌云。现在已是雨水时节,炸个春雷都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谢淮为什么会来这里。
* * * * *
“陆佥事,裴姑娘去义庄了。她还说凶手手上不一定有伤,让陆佥事再做一次核查。”岑福赶到了北镇抚司,将裴籽言的话转达给了他。
“她去义庄做什么?”这个推论陆绎一直存疑,每次作案都在雨天,死者的指甲里的污物也有可能是雨水带来的。况且凶手还可以带手套防护,力气差异巨大的情况下,柔弱的女子是伤不到男子的。
“裴姑娘说还要再检查一下尸首,寻找新的线索。”岑福话一说完,有个暗探也走了进来,向陆绎禀告了新的情况。
这位暗探一直监视着谢淮,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说要出门进货,趁此机会暗探便进入了内院,在他的房间里寻找蛛丝马迹。
其他东西倒没寻着,只是找到了一堆发簪。
“他本就是卖发簪的,找到这些发簪又能证明什么?”岑福不懂。
“关键是,这些发簪是他放在枕头里的。卑职也不明白,只是心存疑惑,便带来给陆佥事看看。”暗探的工作大多是跟踪和收集证据,分析他们并不擅长。
陆绎垂眼看去,这些簪子大多是玉簪,且都是上好的白玉。眯起眼来,他突然发现一支簪子上有一根黑发。这支簪子雕工比较细,花纹之处卡了一根头发。
有头发就说明这些簪子是有人用过的,他想起那日谢淮为裴籽言梳头的模样,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裴仵作去义庄可有人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吃火锅,奶茶,烧烤,串串啊!
第7章 槟榔配烟
裴籽言按住了腰间,刚才她顺手拿了一把刀别在了腰带里。她本来想把每具尸首的头发都割一些下来,仔细研究。
当初才到厅里的时候,她也参加过特训。虽说法医不会直接接触犯罪分子,但难免会遇到什么意外,所以厅里给他们都开了搏击课。
只是从业以来,她从未有过实战。每次到现场,都好多厉害的警察哥哥们跟着,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武力值。
“谢公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裴籽言憋出了一个微笑来,想要麻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