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远远便撩着帘子看到了这一幕,他转头有些无语地道:“....这,便是你方才说的低调了?”
水檀被他问得有些莫名,也伸着脑袋看了一眼,不解的回答:“难道还不够低调么?平日里我若是不吩咐,他会带来两个骑的护卫,加上一队的礼仪军。”
贾珏张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勒个去。”
水檀手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捏着腿,嘴上嘲笑道:“好啦!我无论如何是个皇帝,出行不带这样多人说不过去,天底下想叫我死的人多着呢!想低调?等我将皇位传了下去,我俩一块儿隐姓埋名游遍天下,那时自然就低调了。”
贾珏猛地回头骂道:“闭嘴!谁要和你一块儿老了隐居了?!你想得倒美!”
说着便感觉脸烧得慌,这话讲出来就好像自己这一辈子便非他不可了?呸!有老婆有孩子的,你也配!
水檀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叫贾珏遍体生寒的话:
“.....相公,你不要奴家啦?”
贾珏瞠目结舌地呆了半响,久久感叹出一句
“.....擦....”
车外的路三宝无语问苍天,皇上,你能不能别老是一口一个相公的啊?这样让老奴很困扰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假,某缘哪儿都么去,专心码字奉上一章
满满的三千字有木有!
为了犒劳某缘的勤劳忠诚
撒花给留言!!!
小剧场:
水檀一脸刚毅冷淡地道:“朕与相公这样牺牲了,你们不留言,是要整哪样?”
O(∩_∩)O哈哈~!祝大家......清明节快乐!
☆、第 49 章
房间有些昏暗。
墙角挂上了厚厚的暗黄披挂,自屋顶乖顺地垂落下来,远远看去,足足有三米多高。
就好像遥远的,黄昏时的草原。
窗户关地非常严实,即使院中绿郁葱葱,屋内也始终弥漫着腐朽病态的阴沉。
“咳——咳——咳!”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地喘咳声炸起,旋即便被压抑着用什么东西东西遮挡了,可依然能听出那种几乎要咳出自己心肺的痛苦和惨烈。
屋内的侍女有条不紊地打水端药,即使听到了这样剧烈的咳嗽,也只是习以为常地做着手头上的活计。
一双精白莹润的素手伸出,轻轻地掀开了床榻边沿捂得厚厚实实的丝帘。
“上皇,该进药了。”
女子的嗓音带着些苏杭吴侬软语的味道,她说完这话,便起身到了门口,拍拍手道:“你们进来吧。”
一列的大约有近二十名侍女便循着她的命令,低垂着头老实地进来了,各个手上多少捧着些东西。
这些女子神色都有些仓皇,大约是听闻了先皇在位时的嗜杀之名,此时乖顺地便如同笼中的白兔。
打头的女长捧着托盘,盘中深褐色的瓷碗映射着房中的烛光,竟得出些惊心动魄的意味。
那名有着苏杭口音的女子接过女长手中的药碗,轻轻地便依到了太上皇的床头:“上皇,该进药了。”
榻上隆起的锦被中倏地伸出只手来,如同鹰爪一般干枯,却在抓住床沿撑起身子的瞬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度。
太上皇夺过那女子手中瓷碗,面色阴沉,一仰头痛快地便饮了个干净。
他伸手在枕边摸索一阵,掏出张蜷成团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女子俯□捡起来,面上包容地笑了笑,抖开了帕子。
“......呕血了?”
他声音中带出些惊慌。
太上皇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倒头便睡。
女子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她仔细地将手中的帕子叠好,塞进了腰间系着的荷包中。
侍女们早走光了,屋内又恢复成原来的沉闷。
她低头盯着自己鞋面儿上精美的绣花,缓缓道:“我知道你怨我....”
床上悉悉索索了一阵,传来上皇的冷哼。
“哼——”
那女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热,她缓缓起身,在上皇的榻前跪下,请求道:“忠顺已经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能碍得到他的路呢?您如今病成这幅模样,也不见他来探望过几回......”
“闭嘴!”太上皇的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别再提那个孽障。”
女子知道他说的是忠顺,一时也静下音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他如今过得快活.....后宫宫妃尚且不够呢,方才又带着那娈宠出宫....”
彭!
女子叫太上皇随手扔来的枕边的玉佩砸得一下子歪在了地上,她挣扎着半坐了起来,伸手一拂,竟是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