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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姨太太进来也不知抽的什么风,日日爱来荣喜堂与王夫人讲话,又老说些自己姐姐命苦,二房偏又那样富贵的酸话。王夫人虽手段好,嘴巴到底不如她利落,常常被挤兑的无话可说。拦又拦不住,幸亏每次都有凤姐来解围,才没将事情闹大。
贾珏在门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见识见识的好,便叫门房下去,自个儿撑了帘子进去了。
“还是你生的好命,二老爷终归比我那姐夫上进些,哥儿们又肯用功,哪像我那命苦的姐姐,琏哥儿从不与她亲近,好容易成了婚,儿媳妇儿也不念她的好,姐夫整日里便是莺莺燕燕,下头又有个张姨娘心大得很,总寻些晦气出来。棕哥儿又胆子小,细算来竟连盼头都找不出·······”
只不过是个从门口走入内堂的功夫,贾珏就听见章姨太太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这许多,字字句句都在哭穷,酸的了不得。
王夫人正坐在上头数着佛珠,贾珏看见她,躬身拜倒:“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倏地睁开眼,欢喜的道:“珏儿今日怎么来了?”又叫金训儿上来手炉子,自己指着走上来的章姨太太介绍:“这是你大伯母家姨太太。”贾珏细细打量了,又躬身问好。
只见这姨太太看去年岁很不小了,身穿一件坠了金珠子的琵琶襟绢纺邹裙,花式有些暗沉老旧,外头裹着件豆绿色的棉褂子,梳了个倭驮坠,配着株青碧的玉如意,再无其他首饰。面儿上不知抹得什么粉,足有一二斤厚重,涂着血红的嘴唇,活一个媒婆样儿。
姨太太受了他的礼,看去很受用的样子,眼睛眯成条缝,面上的粉便随着她动作簌簌的落下来:“这便是珏哥儿了?果然生的福相,实打实的金童样儿了。听闻学问又好,上进肯听话”又转头去和王夫人搭嘴“叫我说啊,可不知二太太上辈子积了多厚的德,什么样儿的福泽都落身上了!”
王夫人听得眯起眼·······“只是···”果然,这姨太太转个弯又不知要说什么晦气话。“我听闻两个哥儿要赶今年的春闱?哎哟,这可实打实的好学问。”王夫人不动声色,只听她一个人喋喋不休“学问但在其次,单只靠荣国府威名,也必要中上个状元的·····”
贾珏简直差点失笑,这姨太太可怪有意思的,说了这一大摊子恭维话,大约只是要将话题转移到这上头来吧。
王夫人可一点不觉得好笑,甚至有些不高兴了:“姨太太此言差矣,荣国府虽强权富贵,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家····”说到这里,暗暗瞟了章氏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圣上既然信任有加,我们怎么做的出那样昧着良心的事情呢?”
章氏被截了话头,又被暗示昧着良心,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哟!姨母怎么也在呢?”一听这声音便知道王熙凤来了,他也真是个要强的,小产没多久就挣扎着开始管家,也不叫苦累的,许是真的愿意施展手脚罢。
章氏得了个台阶儿,也乐意给凤姐个脸面:“一听便知道是凤哥儿了,早前儿在姐姐那儿没寻到你踪影,现在可让我逮着了!”凤姐带着一阵香风缈缈婷婷的进了来,将手上账册交给上前的婆子,手里虚虚一拜,笑道:“求姨母饶了我罢!这两日府上着实太多事物,竟叫我没得空闲去拜见您,实在是我的不是了。”章氏笑骂:“谁不知你嘴皮子利索?我是说不过你,你婆婆那儿还有些事,我不同你歪缠了!”又跟王夫人点点头:“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若得了空,二太太莫要嫌我才是。”王夫人摇摇头道:“姨太太说的哪里话,多来逛逛就是了,姨太太好走。”就见章氏被婆子引出去了。
凤姐儿瞧他走远了,才回头道:“我先前来时还想着呢,果然她又来寻事端,日日撺掇大太太分家,好似她能得个什么好不成?”
王夫人摸摸贾珏的脑袋,嘴里唾道:“从未听闻过一个远房亲戚管着这档子事儿的,也不知大太太怎么想,竟找个这样不着调的,若叫老太太知道,还不得翻了天儿去?!”
凤姐笑道:“姑母莫非不知?这里间大老爷亦出了不小的力气哩!姨太太也许只是个幌子罢了,也不知老太太那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聋作哑呢?”
王夫人摇摇头:“你且看着吧,这爵位落谁头上还未知,你是我侄女,莫非还偏了外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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