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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宝玉不知道内情,这身侧侍奉的丫鬟,原本便是从前贾赦最最宠爱的一个姨娘,在风光的时候,那是日日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仆役成群地奢华享受,到了如今的境地,也不过凭着个从前的情分,才不至落得个充卖妓寨的下场,但是,想过从前那样的日子,已是绝无可能了,只能时时客串一下丫鬟鸾婢,才得以混口热饭吃。
普通的丫鬟,眼里怎么可能会有长期娇养宠出的傲气呢。
宝玉跟在她身后走不到两步,耳里便听见呼呼喝喝地吵闹声,对比着院中萧条的花木,有种分外不和谐的感觉。
宝玉拧起眉,问道:“这府里如今是愈来愈没得章法了,青天白日的,便在府中宣肆闹腾,像什么话?!”
前头那丫鬟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才回头匆匆地,小声地回答了一句:“那不是府里的下人,是....大老爷在办事儿呢。”
宝玉听她讲的含糊,不由得狐疑起来,不过看她瑟瑟的模样,也体谅地没有多问,哪知道,才走了不到半刻钟,便瞧见————
贾赦赤着膀子单脚踏在院中从前赏花的石凳上,手握着一柄色盅,虎目圆睁满脸狰狞地拼命摇晃着!
周围聚集了一圈的人,他们或蹲或站,皆是衣冠不整的模样,面上神情专注地盯着贾赦手中的色盅,间或发出一两句惊呼。
石桌上,三三两两地码着排碎银纸卷,在阳光的映射下微微地闪着浑弥的光亮。
宝玉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轻呼出来。
他们在聚赌?!
石桌那边的人群实在太过喧闹,太过专注,宝玉站在那儿惊讶了许久,也没叫他们发现。
反倒是后面的灌树丛中悉悉索索两声,爬出个女子来,看见宝玉便急忙站起身迎过来。
那女子实在太过蓬头垢面,衣饰又老气温吞,宝玉定睛细看了许久,才认出是邢夫人来。
可.....邢夫人今年不是最多四十上下么?!
宝玉惊悚了,他虽有些认同嫁了人的女子多半会从珍宝变成鱼眼珠,可实在也想不到,不过是一段时日没来,邢夫人竟就老态成这幅模样了!
邢夫人尴尬地抚了抚散乱的发髻,方才贾赦招呼了人回院子里聚赌,跑来问她拿钱,家中这样拮据,邢夫人自然不从,一言不合,贾赦便拽着她的头发扭打起来。
邢夫人忍了这许多日子,性格也学着凤姐,日渐泼辣,当下也挥拳蹬腿有来有往地揍回去。
就这样,夫妇两个厮打了半天,邢夫人终究不敌败下阵来,被强行扒走了发髻上的银簪,人则是被甩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贾赦心痒难耐,当下便呼喝着玩儿起来。
好歹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儿,叫侄子瞧见了,邢夫人多半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宝玉眼中的不可置信,便也苦笑了一下,低头问道:“宝哥儿来啦?你大伯....现下正忙,若是有事,你不若随我进屋去喝杯茶水,再等他忙完了说?”
宝玉犟脾气一下便拧了上来,也不理会邢夫人,挥开她就三两步挤进了赌鬼群中,一手抓住石桌上铺着的绒布用力一甩————
当下叮叮当当的银子落地声便响彻起来。
这样大的动静,傻子也反应过来了啊。
赌鬼们定睛看见原来是个弱冠少年,立即骂骂咧咧地卷着袖子要上来打人,宝玉眼睛一瞪,随手从怀中摸出个贾珏给他平日里出入外宫门的令牌来,鎏金的表面方方正正暗纹浮动,看去很是唬人。宝玉沉声怒道:“你们这帮大胆刁民,竟敢公然聚众混赌?戴本官派遣侍卫招来府尹,到是要问问他,是怎么治理的京都!”
一群人给他这不辨深浅的豪语震得有些发懵,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再仔细看看宝玉手中的令牌,稍稍有些头脸见识的人立时就倒抽一口凉气:“赫!这不是禁军么?”
若是叫禁军抓着了,丢进大牢,再放出来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啊!
几个人立刻便窸窸窣窣交头接耳起来,完了便十分整齐地躬身开始赔罪,一边又在心中抱怨贾赦,竟连自己府邸中也能闯进官兵来,下回再同他一起玩,自己便不姓X!
宝玉原本也没有打算将他们捉住,此时见到一行人服软,倒也睁只眼闭只眼地,挨个儿放行离开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一院儿的赌徒们便走了个干干净净,许多人连地上的银子也不敢捡,灰溜溜的就跑了。
贾赦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怒发冲冠的少年确实是许久未见的侄子,第一件事却不是打招呼————
他蹲□子,非常哈皮地亮出自个儿内衫里的小兜兜,开始用力地捡啊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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