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也很是无语,一个跨步进去,便高声喊道:“无关的人都给我出去,药也别喂了,统统带走,留下两个手脚麻利的,递递东西。”
一屋子吵吵嚷嚷瞬间寂静,有长须白髯公不满地撩了胡子看过来,许是诊治的大夫,看去很有些清高:“胡闹!”
老头对面唱起对台戏,“正是危急时刻,岂是你说撤便撤的?世子出了意外,你来负责?”
莲蓬高高昂起头瞥他一眼,他不喜欢这样句句带着骄矜与傲气的人,于是也不冷不热的哼哼两声,直接忽视。
老头脸绿了。
关键时刻,段双河还是很给力的。
他一板脸,沉声喝道:“啰嗦什么?叫你们出去便出去,这是本文从圣山请下的大仙,专门救治世子来的。”
老头哼哼两声,收起针包,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了两句。
待他走远,段双河仔细观察一眼莲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更叫他不安了。
眼珠子一转,还是回头从内侍吩咐道:“把方才那老头送去多大人府上,就说是本文赐给老妇人的寿礼。”
莲蓬提着茶盏果断灭掉了桌上渺渺升烟的香炉,香气袭人,扑鼻芬芳,却不是可以常年使用的好东西。
举步走至段长德床前,莲蓬面上一惊,轻轻疑惑一声,俯身坐到床沿细细在段长德脸上探看。
段长德面色红润,只是略微消瘦了些,看去还算健康,莲蓬抬头抚过段长德光裸在锦被之外的肩膀,许是才做过针灸,依旧能看出红肿的一片针眼区。
段双河心疼地眼睛都红了。
“果然。”
莲蓬摩擦两把,循着细细的脉线看到肚腹处,点点头起身冲段双河道:“我猜的不错,果真是同命,想来在世子体内已经不短时间,在皮外都能寻到写踪迹了。”
“不过——”
看着段双河一脸失措,莲蓬很慢悠悠的继续道:“我不会解这个,事实上,我什么蛊都不会解。”
段双河难以置信地看过来:“你骗——”
“闭嘴!”
莲蓬喝道,“我不会,就没有人会了吗?不要随意插嘴!”
说罢便将自己一直背在腰侧的白绒绒轻轻拖出来,白绒绒活似一头死猪,唇边的水迹沾湿了绒毛,舌头也溜出半条来。
莲蓬很无语地戳他肚皮:“醒醒醒醒,白绒绒,你快起来,千尾来了。”
白绒绒翻了个身拿尾巴盖在身上,呼哧呼哧更香。
莲蓬生气:“起来,小黑在门口等着呢——”
话音才落,便看见白绒绒立马将眼珠睁得溜圆儿,一个翻身在莲蓬掌心坐起,左右张望。
“……”
没出息!
莲蓬心下暗骂,嘴里道:“这是我从山上带下的吉祥物,吃这个最是拿手,叫他捉出来吃掉便是。”
白绒绒扒拉着爪子三两下攀上莲蓬肩头,远远向后眺望,只见到三四个面目可憎的男人,以及一扇紧闭的木门,插销还是牡丹花造型的。
白绒绒不满的低头盯住莲蓬。
莲蓬若无其事的轻咳两声,看着房梁一本正经道:“你成日白吃白喝,也该多少干些正事儿。”
白绒绒愤怒地竖起尾巴上的细毛,哧了口气,随即如同看垃圾一般盯着安详躺在床上的段长德。
段双河皱眉,不满道:“它那是什么眼神……”
莲蓬眉间一挑,眼里全都是:“你看你这笨蛋,不会等它干好了正事儿再发难么?”
东方傻傻地看着莲蓬一举一动,忽然觉得一直那么面目可憎的那只狐狸实际上也挺可怜的。
莲蓬一把掀开段双河身上的被单,动手就要扒裤子……
这一下东方段双河都急了,二人双双出言制止,段双河大有清白不保之感,看去有些惊惶——
“前辈扒德儿裤子作甚?虽说男男并无授受不亲……可……”
莲蓬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回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要娶他做老婆么?你是不是傻了,他又不是女的。”
“啊?”
段双河傻傻应一声,不知怎么的就把目光挪到东方的身上了,立刻又觉得不对,转而盯着门头。
东方有些僵硬,还是勉强笑了笑,对段双河道:“我这兄长家教甚严,至今未接触男女之事,还请王爷切莫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