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整了整精神,叹口气眨眨眼点头,表示知道了。边往里走边张口问道:“前辈的东西呢?你们告可告知了?”
那汉子一愣,缓缓道:“莲前辈么?他还没回来吧?教主,他不是与您一道的么?”
“......”
东方转过头盯着他:“还未回来?”
那汉子点头,刚想说什么,便听见边儿上有声音飘飘忽忽来了句:“胡说,我早到了,你们一个也未曾招呼我。”
寂静片刻。
三人转头朝音源方向寻去。
客栈二楼窗边不大的木桌旁,一白衣少年临窗而立,少年骨骼纤细,个头也比旁人稍稍矮些,头上戴着顶雪白的纱帽看不清容颜,只是那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叫人一见便再移不开视线。
那下属眉头一皱,张嘴正想说什么,被东方一把拉开。
东方整整袖子面上带着有些捉摸不定的表情,缓缓踱步而上:“前辈怎么忽然便走了,在下一出铺子,遍寻不到踪迹,可是心急如雷。”
被推开的汉子僵直了。
他睁大双眼拉住欲跟着东方一起上去的顾长安失声问道:“这这这这.....这真是那高人?!”
顾长安怜悯地拍拍他肩膀,轻声叹道:“你也别不接受,兄弟,我与香主也是亲眼看着他换件衣服便成了这个模样的,吓得不比你轻。”
那汉子一掌挥开他安慰的臂膀,抱着脑袋原地蹲下嗷嗷大叫起来:“天要亡我啊!我方才嘴贱那!可我实在不是有意冒犯的啊啊啊啊啊!!”
顾长安轻吸一口凉气,探着脖子一脸同情:“你说什么了?”
东方在莲蓬对面坐下,提手给两人都斟了杯茶水。顺便将莲蓬送的绣帽搁在一边。
莲蓬不爽地瞄了一眼,撇撇嘴,拿手一指正在一楼打滚的大汉,道:“我方才进来问他要吃的,他说我不是我,还说我是弱鸡。”
莲蓬委屈死了。
先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脸皮厚的人强行要走了,自己先回来,原先还好声好气的人突然又变得一脸鄙夷。说自己就是莲蓬,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弱鸡!
要不是看在带了自己几段路的份上,早便叫小白一个一个挨着吃了。
东方猛然咳嗽起来,看去是叫茶水呛到了。
“说你什么?他说你什么?”
莲蓬一皱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遭遇。
东方缓过来了,回头去看一脸泪水的属下,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几乎要喷射出来。
那大汉一哆嗦,脸更白了,赶忙踉踉跄跄上前来道歉请罪。
莲蓬原本气的也不是这个,便也没多为难,哼哼了两句便让他走了。
大汉奔逃入后院儿,弟兄们纷纷聚拢,七嘴八舌地探听起消息来。
东方尴尬的干咳一声,抬手放下窗户上的帘子,道:“前辈,一会儿便要上路了,您的行李可收拾好了?”
莲蓬疑惑的眨眨眼:“不是昨晚才住下的么?怎么又要走了?”
东方搁下手中的茶盏,凑过去小声道:“这镇子不太平,掌柜的看去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早些上路,寻到大些的城镇要好。”
莲蓬点点头,明白了。确实是不太平,原本能用两次的鬼墙符,到了这里一晚上就用完了。说起来这边的小贼们也确实敬业,明明知道进不来,竟宁肯寻找一个晚上的命门也不愿出去。
莲蓬这样一想,心下又有些叹服。
才怪咧!在这种地方有谁能认识莲蓬用上的玄术啊?绕不出去自然以为是碰上鬼打墙了,吓也要吓死还寻个哔——的命门啊!
莲蓬自然不晓得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莲蓬倏地起身,沉声道:“你们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等等——”
东方起身叫住他,对上他面纱微微笑,抬手——
取下了莲蓬头上的草帽,将送给自己的那枚绣帽给他戴上。
“前辈去吧。”
面纱有些短了,东方看着莲蓬温润微红的脖颈笑而不语。
可老天自然不会让他笑太久。
莲蓬出去不到一刻钟,东方便满心忧虑起来了。原因便是:
“公子~”精瘦的老头挑着一整担热气蒸腾的白馒头,乐呵呵踏进客栈冲着东方笑:“有位叫莲蓬的小少爷买下了小老儿的一百斤馒头,叫我送来给您,那位小公子的房间在哪儿?他说您会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