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润玉传——应龙劫(65)
随后一股极淡的血腥气飘了出来。
天帝似乎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老君大声问道:“谁在外头?”
破军心下悚然,忙应道:“破军求见陛下。”
话音刚落,只见呼啦啦寝宫外居然布起了一层结界,将寝宫封了起来。
破军愣在原地,进退无措,这是什么情况?陛下是生病了?到底见不见自己?
硬着头皮等了一会儿,只听又是呼啦啦一阵响,结界撤了,寝宫门开,老君行了出来,不辨喜忧,面无表情,道:“陛下唤你进去。”
破军小心翼翼走进去,只见陛下破天荒地除去了一身外服,只穿了一身素青衿,赤着足,散着发,坐于案几前。看那形容,真是毫无半点血色。
破军暗暗心里打鼓,揣测来去,将拜帖和奏折呈上去,说了相良和岚晨父女俩求见的意思。
天帝看了折子几眼,刚开口道:“传……”
老君急忙道:“陛下,今日迟了,有事明日再议吧。”
“明日另有安排,”天帝将折子丢下,想了一想,道,“也罢了,令他们今夜就留宿青羊宫,明日卯时就来见我。”
破军应了一声是后退下。
老君挥手,令小童也退下,随后又布了结界,封住寝宫上下,道:“陛下,老夫以为,若陛下再这般不管不顾,再三折损自身,迟早仙基败坏,仙元散尽。那时就算有通天灵力也无济于事了。”
天帝道:“老君说得极是。”
老君还以为他照例又要顾左右而言他,却没料到这次竟如此顺从,不禁呆了一呆。
天帝起身,走他跟前,向他长揖到地,道:“老君,润玉有事相求。”
老君吃惊,天帝自登基以来,始终以本座自称,如今日这般谦逊而执子侄之礼尚属首次,于是忙回礼道:“陛下请说。”
润玉道:“润玉有意过继旭凤之子棠樾,立他为储君。棠樾聪慧,只是旭凤心思简单,不善教导,润玉想令棠樾拜老君为师,请老君为天下计,倾囊相授其帝王谋略,扶其登基建立功业。”
老君绝未想到他说出这种几乎类似临终托孤的话来,犹如被雷劈了好几下,呆怔半天,口中喃喃反复说“这是做什么?”
不过就是咳血之症罢了,再严重,小心休养数年也便是了,何至于就要过继立储托孤?这不是闹着玩的罢?
见他如此不能接受,润玉也不好再隐瞒,道:“好叫老君得知,润玉今日破誓去了魔界,因此方才那番动静,并非简单的病症,实在是誓言反噬之果。”
老君扶额,只觉无力,任性如陛下这样的君王,真是叫臣下抓狂啊。好好的去什么魔界,有什么风景可以看吗?
“陛下,据老夫所知,即刻下凡历绝苦之劫难,有五成机会可以化解誓言反噬之恶果。”
润玉回去坐下,为老君沏了一杯茶,道:“老君请坐,尝尝这太湖碧螺春,太湖水君送的。”
老君无奈,只好坐下,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又苦口婆心道:“陛下,不若明日就让董少司命安排一下凡间历劫事宜,此事宜早不宜迟,若能择一个千苦万难凄惨无比的身世……”
润玉打断他的话道:“我与人相约了三日后昆仑决斗,不死不休。”
顿了一顿,想索性将事情抖个干净,“此战,事关心头所爱之人,虽毫无胜算,但又不得不为。”
老君瞪目,无言以对。
润玉歉意地一笑,放下茶杯,拂袖化去杯中的血,“因此,润玉想,只好辛苦老君了。”
……
……
深夜,万籁俱寂,却也正是一切罪恶的猖獗之时。
魔尊府,鎏英枯坐于空荡荡的卧房之中,惦念女儿,感怀自己生平,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她再要强,终究也是女子罢了。无夫可以依靠,女儿稚弱,需要她的呵护,而今都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天帝三日后能不能打败那无耻的廉华赢回女儿。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天帝怀有衷心的感激,虽然依旧嘴上不愿意承认。
不管天帝过去如何可恶,至少眼下对女儿的心意没有半点虚假,也撑起了她将要丧尽的半生希望。若不是他,女儿恐怕根本没有回来的可能,没了就是没了。
她下意识地去取怀中的信,也不知道这封信上说的什么,锦觅说十分要紧,务必要看。她不以为意,若不是当着锦觅的面,就要当场撕个粉碎了。
展开信来,读了几行,她缓缓站起,眼中升腾起恼怒之意,狐王胡不归竟然早有了异心,竟然早就向天帝造谣女儿是邪魂附了她的身才生下来的。
“咄咄!”
门上传来几下敲门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