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发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完全没有因为亚瑟的解释而消气的威廉继续愤怒着,因为双手被紧紧抓握住,他只好用眼睛来表达他激烈的感情。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瞪得史无前例的大,杀气森森。
亚瑟平静的与他对视。
亚瑟说:“你需要治疗。”
再过一天,威廉可以站起来了,他立刻摇摇晃晃的从病床上下来,东南西北不分的向外走去,虽然脚下虚浮眼前发花,也无法阻止他奔向自由的步伐。
亚瑟在门前接住软倒的威廉。
威廉牢牢抓住亚瑟粗壮的脖子,他烧到虚软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对那精钢铸就的脖子造成任何伤害,但他的意志是坚定不可动摇的。他再次表达了他希望立刻离开的想法。
亚瑟说:“你需要治疗。”语音未落就要再次把威廉抱上病床继续休息。
医生善良的靠过来帮忙,被威廉一把抓住,按着他的头送到亚瑟面前。
虽然那虚弱的小手对医生来说根本不是威胁,但在亚瑟冰冷的目光中他微笑着被威廉抓住头发扯到亚瑟的鼻子下面。近看更加觉得可怕。
亚瑟的脸上包着纱布,从纱布的走向令人产生恐怖的联想,好像他的头有一半都受了重伤。每次医生看到他头上包着半边眼睛的纱布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少了一只眼睛还是什么。而在诊所的三天内从来没有看见他换过包扎。真是太不卫生了。医生如此想着。
走神的医生错过了威廉和亚瑟精神交流的重点,在他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成为了被绑架的一员。连同诊所的药品一起被抬上了汽车。
他新买的一辆纯白色厢型车,是他原本在设想着休假时来个自驾游而买回来的。有时也会用来运送病人,所以里面十分宽敞,威廉可以躺在里面,旁边还有医生的一个座位,方便他时刻照顾这位病人。
当医生悲痛的将一张休假通知贴在诊所大门前,并用传真给诊所的护士们放大假之后,坐上了他漂亮的新车,由莎拉驾驶着,身旁是安然入睡的威廉和平静的亚瑟。
继续向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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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际高速警察在公路上设置了路卡,他们拦下一辆辆汽车,对他们的来处进行登记,并进行基本的检查。
过往车辆虽然纷纷配合检查,也有一些非常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警察的嘴巴都很严,一丝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一辆白色厢式车被拦下,警察发现驾驶的司机身穿白色医生袍,友好的微笑着递来手续齐全的各式凭证。
警察打开后车门进行查验,车厢里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护士,一个粗壮的护理士,和一个躺在病床上带着充气黄色颈托的少年。看起来这是一辆运送病人的汽车。
警察叮嘱了他们几句小心行驶,看了看不是急症,问过司机医生是否需要协助后,痛快放行。并在对讲机中通知前面的关卡注意有一辆运送病人的汽车过去了,请放行。
之后一路的关卡没有再拦下检查,畅通无阻。充当司机的医生看着那些经过的警察们泪眼朦胧,而他深情的目光被警察们当成了感激,还有热情的警察向他招手致意。
悲伤的医生把汽车开进了城,停在了一处汽车旅馆前。
一行人投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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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后,威廉脖子上的青肿已经渐渐消失,虽然还无法清楚的说话,但他的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在他的指导下,他们在城郊处租了一间房子,暂时住了下来。
苦命的医生拿着租房合同跟莎拉手挽手在房屋中介公司经理的陪同下走出门去,他毫无污点的信用记录轻易就通过的房屋中介公司的审查,四个小时内就拿到了他与“新婚夫人”的新房。
医生在肚子里面大骂那些中介公司居然不审查一下他的结婚证明就通过了他的申请。虽然租房子跟结婚是没有关系的,他的信用记录足以取信中介公司了。至于他是跟新婚太太还是跟新鲜情人中介公司没有心情过问这种私事。殷勤的送走了医生这位贵客,以他出示的存款记录居然贷款租下了他们公司最大的一幢别墅。这幢别墅位置偏僻环境“清幽”,是他们公司的一块大心病,现在终于等来冤大头了。
带着租房合同医生和莎拉回到了空荡荡的别墅,威廉正站在空无一物的房子里等他们,对他们拿回来的合同满意的点头。
医生壮着胆子问接下去是不是需要添置家具了。反正他已经贷款租下房子,就是继续贷款买家具也没有关系。
威廉古怪的看着他,轻蔑的摇头表示不需要家具,草草写下几句示意他是不是花钱花上瘾了?这里只是暂时的一个落脚点,根本用不着家具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