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杨莲亭与东方不败将这景象全收进眼里,杨莲亭低声说道:“教主,要出手么?”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不忙,且看这林平之可真是个有骨气的。”
杨莲亭明了,就不再说话,只等东方不败先动手罢了。
申人俊手下也狠,对着这么个半大娃儿,竟上手就用了五分力。内力透骨而入,林平之只觉一股热流贯体,自他的肩头钻进四肢百脉,就好似上万只蚂蚁在骨髓皮肉里爬过,又啃又咬,疼得他脸都拧变了形,涎水也禁不住从嘴角滑落……
这般过了一会,申人俊解了这手法,再问他:“你说是不说?!”
林平之恨声道:“滚蛋!死也不说!”又是张口吐了一口血痰。
申人俊骇了一跳,只感到一道劲风袭来,赶忙要躲,却没想到林平之用了这全身的力气啐他,饶是他武艺不俗,还是被这痰水沾到了衣角。申人俊顿时大怒,这回用了十成的功力去分林平之筋骨,疼得林平之一声嚎叫,浑身猛地抽搐,竟是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贾人达踢了林平之一脚,骂道:“小畜生真要作死呢!”又对申人俊说,“申师兄,师父之命还未完成,这该如何是好?”
申人俊看着林平之,他被吐了两次唾沫,耐心早已告罄,如今只剩下对未完成师命的惧怕之情,更对这林平之恨得咬牙切齿,怒道:“师父只交代我一人么?若是问不出剑谱的下落,我几个都要受罚!”
另几个弟子也是心中戚戚,更有人说道:“干脆一剑杀了这小子!福威镖局总共只这样大小,我们这些人在此,还怕搜不出来么?”
申人俊拧眉,而后心一横,举起长剑,就往林平之心口刺去,口中说道:“师父怪罪下来,诸位师弟可要帮我担待担待!”
话音未落,外头便有破空声响传来,一缕指风正打在申人俊腕上,他手腕一疼,剑就掉在地上。
众青城派弟子见状大惊,拔剑四顾。
“是谁?是谁!”
“谁在这里放肆!”
“何方小贼,快给你爷爷我滚出来!”
跟着又是一记掌风,那口中叫着“你爷爷”的贾人达脸上挨了一个响的,登时红了大片。
这时那扇门突然打开,外头走进两个人来。
只听其中那个秀美的女子说道:“你既然嘴臭,那这口牙也不必要了。”
而那粗犷的汉子则接道:“这等龌龊人何须娘子动手?交给为夫便罢。”
贾人达反应过来,刚要破口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敢……”还未说完,面前人影一晃,跟着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竟是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申人俊几个忙呼道:“贾师弟!”
“贾师兄!”
只见那贾人达一口血喷出,就是仰面栽倒。
申人俊惊疑不定:“你是何人?怎也会摧心掌!”
杨莲亭嗤道:“真是群没眼力的,你当就只有青城派摧心掌能杀人么?”
东方不败柔柔一笑,走到林平之身旁,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帕子给他擦脸,口中说道:“你等要杀人放火,原也不干我事,可骂了我家相公,我却不与你等干休……”
申人俊几人看到贾人达死状,又听得两人如此说话,心里大骇,哪里还会同贾人达那般鲁莽!
正在此时,忽然那林平之“啊”了一声,悠悠醒转,东方不败笑了笑,又柔声道:“林小公子,你现下觉着如何了?”
救林平之
林平之醒过来,睁眼便看到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立于面前,他惊叫一声,说道:“两、两位前辈,你们没事么?他们说,已经将我镖局灭了满门……”他方才以为只剩自己一人,又被仇人威逼,自然百般忍耐,只凭一股倔强之气撑着。如今见到了熟悉之人,言及此处时,便不由簌簌落下泪来。
东方不败轻声道:“无事。我夫妻两个在房里睡觉,适才听到声响出来,不料已是来不及了。”
林平之一阵黯然,却强笑道:“两位前辈无事便好。”又死死盯着青城派诸人,恨声说,“这些贼人害我福威镖局如此,林平之死不足惜,只怕拖累了两位前辈。前辈武艺高强,还是莫要管我,快些走罢!”
这小子确是个有骨气的,又还算有情有义,东方不败看他时,眼里就多了一点柔和。跟着便笑道:“你却不必担心,这几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林平之一怔,这才看到地上有贾人达尸体,那些仇人也是面色惨白,可见这位前辈所言不假,顿时就欣喜起来。他自然不惧死,只是若是能活着为父母报仇,才算是对得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