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心想,你一个区区镖头,喝了老子的老婆、日月神教的教主给你倒来的茶水,可真不怕折了福分!口中却是说道:“还劳烦王镖头又来一趟,实在太客气了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王镖头与他笑着推让几句,才说出正题:“贤伉俪救了我家少爷性命,乃是莫大的恩情,一份礼品不能表总镖头与夫人心意之万一。夫人的意思,是想请两位到镖局做客,设宴款待两位,还请一定不要推辞。”
东方不败本坐得远些,在听两人说话,闻言不禁挑眉。看来这林震南仍是对他两个不放心,要把人带到镖局里亲眼见上一见。
王镖头又说道:“总镖头原是想要亲自来请,可贤伉俪住在此处,又怕给两位惹来甚么麻烦,才不曾过来。心意却是极诚恳的,请两位切勿见怪。”
镖局夜变
东方不败恰在这时走过来,为两人续茶。杨莲亭也一抬头,与东方不败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王镖头话说到了这地步,再不应许确有不识抬举之嫌。只是他两个并非江湖上的游客,这福威镖局也不知能不能抬举得起?再者两人虽原本不再理会青城派与他福威镖局这点子事情,不过既然来到此处,多玩个几日也是未尝不可。福威镖局才是个镖局而已,家中的公子却给养出那世家公子的气派来,住在那镖局里,也总比在这客栈里舒服多了。
于是杨莲亭就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我夫妻两个便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不败也是一笑。王镖头眼带喜气,总算不负总镖头所托。就先站起来,说道:“事不宜迟,就请两位随王某前去镖局吧!宴席已然准备着,总镖头与夫人正扫榻以待。”
两人跟随王镖头,出门右行数百步,便到了那福威镖局的门口。几人自正门而入,被引至大堂后的宅院里,正中立着一个大屋,屋门口站着一男一女。见到他们进来,其中男子就迎上来,抱拳笑道:“这两位便是救了我儿的一双侠侣罢,林震南有所远迎了!”
此人大约三十好几的年纪,身形瘦削,听他自称“林震南”,便是这镖局的总镖头,原该是个满面匪气的家伙,可如今看来却有些儒雅,倒有些文人的气息。
他的妻子看着只二十许,肤白貌美,身材丰腴,才一见就极热情地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手,也是笑语盈盈:“昨儿个就听小儿念叨,说救了他的是个极美丽的姐姐,如今看来,可真是一点不差!”
东方不败被她这举动骇了一跳,先是躲了过去,忽又想不对,便再把手送入这女子手中。他动作极快,竟没给这位王翠彤夫人觉出半点不对来。只是这女子间如何交往,东方不败也不甚明白,便只低了头,轻笑道:“林小公子谬赞了,夫人才是绝色之貌呢。”
那边杨莲亭瞥眼看到东方不败与一个女子携手,不禁泛酸,偏生此时发作不得,只好与那林震南打了几个哈哈,便找空重又走在了东方不败身边,任这林震南夫妻将他们引入屋中。
主客才都坐下,内堂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等那人现出身形来,众人就看清楚,原来是林平之跑了出来。许是走得急了,他额头上沁出一些细汗,不过脚步很稳,也不曾喘气,练武的底子却打得不错。
林平之见到屋里四人,连忙整理仪态,先行了礼,又对东方不败与杨莲亭说道:“昨日在林子里走得急,却忘了问两位恩人名讳,幸喜今日请到了恩人到家中做客,还望两位不吝告知。”
东方不败掩唇一笑,而杨莲亭则开口道:“吾名杨莲,这位是我妻子,自然便是杨夫人。”
林平之又行礼,那边林震南却在说道:“不要总缠着恩人说话,平之,到这里坐下。”林平之自然赶紧照做。
那林震南又看两人,唤了“杨少侠、杨夫人”,再跟杨莲亭说话,那王夫人就一直与东方不败闲谈,直让那杨莲亭一面挖空了心思应付林震南话里话外拐弯抹角的试探,一面在心里打翻了醋坛子。
待又坐了一会子,宴席弄好了,入席的有林震南夫妻、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两个、林平之以及好些镖头。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两人被安排在西厢里偏远些的房间里住,离主人家所居颇有一段距离,林平之住在东厢,离西厢也不近。
后头几日林震南因着事忙,除却一同用晚膳外,并不能时常见到人影。倒是王夫人总是来与东方不败说话,杨莲亭心里不快,可既见东方不败与她还算是聊得来,便也只能闷声吃醋了。再王夫人也少来了,林平之却会在下学后过来。所谓送走了大的来了小的,不过因着不是女眷,杨莲亭也无需刻意回避,倒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