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乾隆在美艳如花、软语温存的莺莺燕燕的环绕下乐不思蜀,钟茗等陪老佛爷吃了一餐饭。饭后先打发永璂与十格格这些小辈去休息,就等到了乾隆独留了一个叫“夏盈盈”的青楼女子的消息。钟茗心说,来了!
老佛爷的脸色有一刻的狰狞,细问了此女据说是卖艺不卖身,这才缓缓地道:“都散了罢!也别等了,今儿你们是等不到皇帝了。”钟茗看老佛爷的神色并不慈和平静,心下一颤,夏盈盈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人只有带入了情境,换位思考才能猜得更准确。钟茗现有个日渐成年的永璂在眼前,一对比,就知道老佛爷已起了杀心了。这不是宽容的问题,就是放到两百多年后,哪个当妈的愿意女儿跟个“小姐”纠缠不清?欣赏她的‘歌舞才艺’是一回事,弄过来当儿媳妇、孙子的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这个时代就更不好说了,青楼女子出身就是个问题,再卖艺不卖身,名声已经臭了,就算是到了清末,白文氏还不许杨九红自己养闺女呢——我孙女儿怎么能让个窑姐儿来养?话糙理不糙。夏盈盈让乾隆喜欢那没什么关系,要是乾隆真“临幸”了夏盈盈,老佛爷怎么会放任她继续留在青楼让乾隆戴绿帽子?入宫,她的身份不够老佛爷断不能许,不入宫,要么出家要么死。除非乾隆和夏盈盈能睿智得想到第三条路。
幸而夏盈盈命大,居然拒绝了乾隆的要求。老佛爷直接把手里的念珠扔过去砸到了回话的高无庸的脑袋上:“她居然拒绝皇上?还有,皇上也容她放肆?”老佛爷又转而为乾隆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而愤愤了——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好。
钟茗继续围观。
高无庸老老实实地道:“回老佛爷,皇上是真的只是跟盈盈姑娘聊了半宿,盈盈姑娘并未侍寝,奴才不敢欺瞒老佛爷。”
老佛爷又起了另一疑心:“她不会是故意拿捏着架子钓皇帝胃口吧?”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含香当时不就是这样么?越拒绝,乾隆就越往上凑,最后要不是被逮个正着,乾隆现在怕还是被迷惑得不知东西南北,还要为她忤逆自己这个亲生额娘!
老佛爷打了个寒颤,越发关注起乾隆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印证了老佛爷的猜测一般“夏盈盈随心情而决定是否上船与皇上相聚。她认为人与人之间讲缘份,能与皇上巧遇是缘,心情不到时,勉强陪皇上,也没意思。她不喜欢被勉强,即使不能拒绝,也只能看见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不会有一丝温暖。”、“皇上微服去了画舫与夏盈盈相聚。”、“皇上又去画舫了,跟夏盈盈彻夜长谈。”
反了!反了!对着个青楼女子,比对亲妈还孝顺!老佛爷坐不住了,开始还能存着让乾隆过了新鲜劲儿自己放手的意思,现在越看乾隆越粘夏盈盈,牌子也不翻了,政事也不理了,老佛爷觉得不能不管了。老佛爷也不想一开始就闹僵,想了一法,特意在乾隆又要微服出游的时候着人把乾隆给堵住带到自己的船上:“皇帝,天气渐热,南边儿呆着就不舒爽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宫啊?我还想看看新娶的孙媳妇儿呢?”就不信你会把个青楼女子带回去!
乾隆一愣,对啊,皇帝不能总在西湖呆着啊,京城还有事儿要处理呢。一想起要离开,就想起夏盈盈,乾隆实是舍不得她,不由动了把夏盈盈带回宫的念头。他还真就想给夏盈盈一个名份了。
对此,老佛爷的反应是气得浑身发抖外兼不同意:“你会成为天下的笑柄的!就是平民人家,也没几个会纳青楼女子为妾的!”
钟茗的反应是面无表情,心里却道,[乾隆,你就是个M!专好拿热脸往冷XX上贴!抽死你得了!]上前一步扶住老佛爷:“皇额娘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钟茗能感觉到手里扶着的老佛爷的胳膊正在打颤,老佛爷的语言也表明了她已经被气得发抖了:“早晚气死了我,就如了他的意了!”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钟茗使个眼色,兰馨早坐不住了一得了钟茗的暗示一拉着十格格去看风景了,和嘉戳了一下晴儿,示意她留下来安慰老佛爷,紫薇也收到了“劝一下皇阿玛”的信号。庆妃等原还在老佛爷跟前伺候的,此时也蹑手蹑脚地往外挪,幸而出行在外没穿花盆底而穿的是毡底的绣鞋,走动没有发出声响,倒让她们平安地溜了出去。
老佛爷说了这样重的话,乾隆这个大孝子居然还没有松口,仍是诚意又无奈还略着点儿愤愤地说:“盈盈是个好姑娘,她原来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家道中落,为了父母,沦为青楼女子,出道以来,买艺不买身,至今仍是处子。即使朕是皇帝,也不能侵犯,如此自爱,让朕又敬又爱,不敢造次,我们畅谈整夜,盈盈在朕心底留下难以抹减的深刻印象。请老佛爷成全了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