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又低下了头,乾隆猛地想起,十三阿哥刚刚过世啊!低头又看了看永璂,他正带着点儿不解,又带着点儿担心地看着他皇额娘,又碍着皇阿玛在场,不敢乱动。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嘟着小嘴,大大的眼睛直瞅着皇后,眼里透着着急担心。这个儿子至少还有孝之一字是可取的呢,乾隆心下暗道。
“朕便去坐坐,晚膳摆在坤宁宫罢,老佛爷那里,上了年纪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她老人家了,明天请安便是,”想了一想,乾隆对永璂道:“永璂,今天好好陪你皇额娘说说话。对了,此次木兰之行,收获颇丰,蒙古诸王、满洲各旗都进了不少好皮子,老佛爷那儿朕已进过了,余下的,赏纯妃几张,便都交坤宁宫罢!”顾虑到皇后的感受,乾隆便不再提生子的令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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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都去收拾一下自己个儿罢,甭全杵在这儿了,”钟茗对着一溜宫女、太监道,“晚上皇上还来呢,先歇着去,到时候给我打起精神来!”
“嗻!”
“永璂也去休息一下,晚上好见你皇阿玛。”
“皇额娘,您别不高兴。”
“呃?皇额娘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你十三弟了,”亲亲永璂的包子脸,“现在好了,看到永璂,皇额娘就高兴了。”
永璂大力点头:“嗯,儿子一定乖乖的,还要努力,给皇额娘争气!”
“知道啦~”钟茗刮了一下永璂的鼻子,“就你懂事儿,去歇一下儿罢。”
“嗻~”
看着永璂回了他住的配殿里,钟茗招过来一个宫女:“彩蝶。”
“奴婢在。”
“吩咐小厨房,晚膳多上点儿清淡的,木兰多是肉食,热天吃的不消化。也别太素了,瞧着不大好。”
“嗻。”
吩咐完了晚膳,钟茗搭着容嬷嬷的手转回内室,东暖客的卧室里原是挂的百子帐,色以大红为主,钟茗早让卸了这帐子,换上明黄的,屋里除了地毯、底下椅子上的垫子之类,都换成了明黄色的,满眼大红,看着让人心里不太舒服,跟那啥啥的房间似的。
歪在床上,让容嬷嬷在一边的小杌子上坐了,钟茗开始跟她商量事儿:“木兰的皮子,想是不差的,留下一些,余下的,纯妃那里虽说皇上赏过了,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比着皇上的份子,减两成给她一些。永璂那里虽有皇子年例,到底也留一点儿,再挑些上等的皮子,留着给兰儿当嫁妆。老佛爷宫里,晴格格也要给一些。令妃那里,皇上既然没说赏了她,我只当皇上没赏过,也要给的!余下的各宫妃、嫔、贵人,各以其例,比着令妃的,务必不能越了她的例去!阿哥所那里,年长的自不用我操心,他们都是随着皇上去木兰的。只十一阿哥也要给的,比着永璂吧。”
容嬷嬷诧异道:“娘娘也太大方了,况且,令妃……”
“嬷嬷没听到么?皇上是把皮子都给坤宁宫了,这哪里是给我?分明是让我分的!我独霸着,皇上怎会高兴?!照往年来看,八月、九月,总还要有围猎的,皮子岂会少的?我不如大度点儿,皇上自有更好的东西给我!”钟茗一面玩着手上的指甲套,一面冷笑。
容嬷嬷义愤了:“娘娘也太辛苦了!”一面把令妃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面还埋怨皇帝对皇后太坏,又说:“奴婢觉着娘娘这些日子也忍得太狠了,不似从前那样畅快了。”
第19章 皇后与令妃
容嬷嬷义愤了:“娘娘也太辛苦了!”一面把令妃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面还埋怨皇帝对皇后太坏,又说:“奴婢觉着娘娘这些日子也忍得太狠了,不似从前那样畅快了。”
钟茗手下一顿,指甲套的底边儿勒得手指头疼,忙拔了下来:“嬷嬷是觉得我变得窝囊了吧?”
“怎么会?!”容嬷嬷连连摆手。
“是窝囊啊,”钟茗感叹,“可当皇后就得窝囊,嬷嬷看,以前咱们倒是畅快了,可在皇上心里呢?他倒觉得是霸道!他哪会知道这后宫里有多少糟心的事儿?!便是知道,也只是浅知皮毛而已。他只想着拿我跟孝贤皇后比,要我‘贤惠’,岂知贤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本是宝亲王的侧福晋,做的是娴妃是娴贵妃是娴皇贵妃,不是他的原配福晋、不是他登基便册立的皇后!放到寻常人家,别说是结发妻子,就是填房继室也不算,只能是个扶正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