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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乾隆住得近,钟茗倒听说乾隆一口气赈安徽宿州等十三州县卫本年水灾,热河、承德也命随驾而来的兆惠去清理了一回。有了这样的事情,乾隆连避暑山庄都呆不住了,兼之天气寒冷,干脆下令回京了。
舒贵妃领着众宫人在后宫迎皇太后及帝后回京,心里着实舒了一口气。小心看着三人的脸色并不甚愉快,舒贵妃先上来把人迎回宫,小心陪着说话,看看不像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这才道:“这两个月,奴才奉旨留守,宫内并无大事,余者细务,请待老佛爷、皇后娘娘安顿下来,容奴才一一回禀。”
老佛爷道:“知道了,有什么事跟皇后说去罢,我乏了,要先歇着了。”
舒贵妃答应一声,又道:“慈宁宫、坤宁宫里前两天得了信儿,自有宫人收拾了,西三所里,奴才也着人盯着收拾了。”
老佛爷“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钟茗见状就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坤宁宫,留守的染墨上来跟着服侍钟茗换了衣服,奉上茶之后才开始小声汇报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真像舒贵妃说的,并没有什么大事,自从小燕子和永琪迁了出去,这宫里就安静了很多。皇帝都不在宫里了,也没什么好争斗的了,各自养精蓄锐才是正理。
“只是玉贵人一直病着,”染墨想了一想,忍住笑,“鄂贵人虽说是生产过了,竟没有产后疾,倒是玉贵人……”
钟茗放下茶盏:“舒贵妃着人看了吗?按说一个贵人有事,不至于传到坤宁宫来吧?”
染墨一顿,还不是因为这个贵人之前是令妃么?坤宁宫跟延禧宫做死对头做了很多年,见延禧宫倒霉,总要在嘴里多说个几遍才觉得痛快。
“难道是情形很不好?”
染墨敛了敛神:“回娘娘,是不大好,”又忍不住了,“本来嘛,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享着荣华富贵,一下子打回原形,心时就不好受。况且,当了贵人就要被当成贵人来对待,没人还会把她当成妃子来供着,供奉少了,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贵人在医药上头也不如妃子吧?”钟茗这是明知故问了,肯定的,大夫的档次要下降,药物的品质也会下降,“舒贵妃有没有命人加赐医药?”
染墨道:“这才是最可奇怪的地方,舒贵妃这些年恨她恨得要死,居然拿出自己的存药来给她续命,娘娘?”
舒贵妃这是怕担责任了,好歹玉贵人也曾是宠妃,虽然生下的儿子现在不记在名下了,还是要留一点后手,况且,舒贵妃还养着九格格。钟茗想了一下:“既如此,让小凌子跑一趟太医院,就说是我的吩咐,玉贵人,不能让她死了!”我也不当这个恶人了,她都翻不了身了,我手上何苦要沾人命?
“不说这个了,让人继续看住玉贵人也就是了,毕竟,还有十五阿哥在,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今年在木兰呆得时候长些,收获不错,这几天除了把宫里的人再拾起来,还要想想皮子什么的要怎么分赏。嗯,记得提醒我,和安公主快要指婚了,她的嫁妆,我也要着手准备了。”
钟茗说一声,染墨应一声,直到钟茗又端起茶盏来喝茶,染墨才道:“娘娘一路辛苦,嬷嬷和姐姐们也都费心,屋子都收拾好了,还请安置了罢,晚膳前奴婢再来请娘娘起身。”
钟茗对容嬷嬷等道:“都去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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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衮在乾隆回宫后的第二天便到了京师,乾隆大喜,加阿里衮为领侍卫内大臣。一面命加紧营缮紫光阁,要张挂功臣画像于此,傅恒、兆惠、阿里衮、色布腾巴尔珠尔都在此列。这一天的大朝会,格外的热闹隆重,和贵人之兄图尔都也因此得以进爵。
因为老佛爷关注,乾隆也便默许了后宫里打听一听钮祜禄氏的消息,知道阿里衮将得重用,尤其领侍卫内大臣一职从不轻许,老佛爷越发觉得丰升额可靠了。乾隆也凑趣:“丰升额是个实在人,至少肯对朕说实话,朕问他,你阿玛凯旋而归,你高不高兴?您猜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