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也到场了,难掩眼中嫉妒,舒贵妃跟令妃暗中较劲这么多年,位份上现在是高了一头,可是没有儿子,再高的位份也觉得凄凉并且日后一定会凄凉,除非能抱养一个只认养母的阿哥。其余各妃心中也不好过,贵妃的位子还空着呢!心里再不高兴,礼也要到了,这就让人更不高兴了。
乾隆的生日在八月,算来此时五十了,五十岁的年纪还添了个儿子,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了。乾隆心情好了不少,亲自去看了一下十五阿哥,见十五阿哥生得健壮,笑着点了点头,对令妃道:“你辛苦了。”
令妃感动地说:“只要能为皇上产下阿哥,奴才又有什么可辛苦的呢?”
乾隆又安抚了几句,赐十五阿哥名永琰,这才离开。
乾隆脚步是带飘的,永琪变得不可理喻,他更加伤心儿子不够使,这个时候令妃生了个阿哥,让乾隆愿意原谅她的所为,无论如何,获一麟儿都是件好事。由新生儿就想到自己雄风依旧,还能再生更多好孩子。要是含香能给他生个孩子该多好?唔,也许生个满身香味儿的漂亮格格?乾隆按耐不住了,含笑跑到宝月楼。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不假,乾隆色迷心窍,理所当然地挨了香妃一刀子。他还不愿意声张,悄悄地到宝月楼换药,每天也不敢翻牌子。不翻牌子也就罢了,他还自己一个人睡。弄得老佛爷问钟茗:“皇帝这是怎么了?”
钟茗低头想了一下:“皇上许是累了?”
老佛爷道:“累到不翻牌子,累到白天看香妃、晚上自己睡?召他身边伺候的人来问!”乾隆此时正在宝月楼换药,他身边伺候的小路子因为留守养心殿就被拎了过来。小路子是那拉皇后放在乾隆身边的眼线,钟茗自然也就接手了这条线,只是并不常用。小路子见钟茗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五一十把乾隆衣服有血迹等都说了出来。
老佛爷对永琪不抱希望了,只是不乐见永琪继位而已,再不肖,永琪还是她孙子,没有真有不让他做阿哥的道理。正在追究会宾楼收留小燕子的内幕,转脸一看,孙子的事儿还没了结,儿子又负伤了。如果说永琪出了什么事,老佛爷还能稳住的话,乾隆受一丁点儿的伤,老佛爷都无法安坐。老佛爷大吃一惊,可乾隆还没事人一般看不出点受伤的迹象朝照上、安照请,老佛爷只能压下所有怀疑。乾隆请完安走了,奉老佛爷之命去会宾楼的桂嬷嬷、金锁回来了。
老佛爷心中对永琪的定位一变,行事策略也随之改变,肯下狠手了。虽然早在老佛爷还在五台山的时候,乾隆已经派傅恒等查过小燕子的底细了,老佛仍是谨慎地命人再去探一探消息。
她还记得会宾楼的老板对紫薇算是有恩,并没有直接封了这个地方,而是让桂嬷嬷去问话。紫薇与金锁对柳家兄妹的感观还是不错的,紫薇得了信儿,急急地为柳家兄妹求情。老佛爷也知道一点柳家兄妹收留孤儿老人的事情,对他们的印象还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跟小燕子搅在一起。金锁知道宫里的嬷嬷固然有分寸,然而小燕子未必会对嬷嬷们客气,自告奋勇陪桂嬷嬷同去。
小燕子很愤怒,桂嬷嬷来找麻烦就罢了,金锁怎么也上门问罪了?金锁对柳青柳红道:“小燕子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够安静下来说话的,老佛爷只让问你们俩的话,还是让她先回避一下吧,小燕子,柳青、柳红都是会武功的人,你那个‘宫里来的人会欺负柳青柳红’的话就先不要说了吧?柳青、柳红,你们能离了大清这块地方么?不要说我什么的了,离不开,就先听话吧。”
柳青有点激动,柳红在沉默,两人都没有反对金锁的话。小燕子哼哼叽叽地跑去找蒙丹练剑了。柳青冷着脸:“你们想说什么?”
桂嬷嬷心中不快,就算是到皇帝跟前,偶尔还有她插话的份呢,出了宫倒要遭此冷遇了。柳红上来打圆场,金锁又帮衬着,把桂嬷嬷让到楼上房里坐了,这才开始说话。
金锁先转达了紫薇的问候,又简略地向两人说了小燕子所作所为。柳青还说:“小燕子一直是这个脾气的。”这座酒楼,柳青有点甩手掌柜的意思,柳红是女孩,心又细,酒楼的细务多半是她在掌管,故此柳红颇能理解宫里人的感受。
卖艺的时候,小燕子能搭几把手,吃苦受累都做得。可是这回从宫里回来,柳红感到小燕子变了。没人要她干活,她非要帮忙,这让柳红觉得小燕子还是以前那个热心肠的姑娘。没两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端个盘子上个菜,她能跟客人吵架,还挑剔客人不对,仗着三脚猫的功夫一天闹出两三场斗殴事件,会宾楼的生意慢慢开始变差了。帮忙做饭吧,她只能勉强应付家常饭菜,做不出客人点的菜来;洗碗,碗砸了;洗衣服,洗不干净;记账,她识字有限……更兼一不听她的就大吵大嚷,永琪来了,更是要闹得天翻地覆。日子久了,柳红也累了。想到这里,柳红拉了拉柳青的袖子,让他说话小心点,事情到底怪谁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两边儿都有错,小燕子未必完全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