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茗听到情不自禁就嘴抽抽,心说丫“情”不自禁,行为总还是可控的吧?!“你还带着孝!”钟茗一拍桌子,“孝期岂可议婚?”顿了一顿,柔声道,“他要是真为你好,便向宫里透个话,有这样的功劳,我们又能怎么样?何苦‘官盐当成私盐卖了’,倒弄得名不正言不顺了,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以紫薇的私生女身份,下嫁一等勋贵之家,那是不要想了,皇帝私生女也是私生女。也就福家这样的人家还能凑合着了,钟茗如是想,至少福尔康宁愿毁容也不另娶缅甸公主的。
乾隆心说,就凭他?勉强算他一功了,不杀他就算朕宽大了,还要把女儿嫁给他?妄想!——“紫薇起来!好好学规矩!不要胡思乱想,你皇额娘说的对,你还在孝期里,谈婚论嫁的对你名声不好。总要出了孝,正了名,再说其他。”
皇后真是能干,紫薇母丧正是个好借口,朕也不用做恶人硬拆了紫薇和福尔康。一道宫墙隔两年,两年的时间够让紫薇长长见识了,两年一过,以宫里格格的眼界,自然看不上福尔康,也够让周围的人忘了小燕子的那一嗓子“尔康喜欢的人是紫薇”——是他喜欢朕的格格,又不是朕的格格喜欢他,不过大家能忘掉还是最好。再不济,灭了福尔康,总不会有人费力去记个不怎么样的死人吧?
紫薇一颤:“是。”慢慢地扶着金锁站了起来。
次日,福伦之妻果然递牌子请见。到坤宁宫的时候,紫薇仍旧在练习走路。福伦之妻先是给钟茗行了礼,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给紫薇见礼。紫薇习惯性地想回礼,被一旁嬷嬷拉住。
福伦之妻行完礼,送了贺礼,还一个劲的请罪:“原是奴才家里粗心,备的衣裳竟然不妥,真是该死。”
紫薇连忙让金锁扶起福伦之妻:“您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您收留,我现在还不知道流落何方了。”心里却很复杂,因为她是福尔康的母亲,紫薇不能说她什么,但是那样计较过自己身份的人,虽然是慈母心肠,到底是伤过自己的心。想着以前寄人篱下,生怕跪在面前的这个人不高兴,看着她如今拜倒在地,紫薇心里感慨万千。
金锁就单纯得多了,这是个逼走过她家格格的人。又为紫薇发愁了,这样势利的婆家,格格又是个软性子,如何才好?
福伦之妻从坤宁宫告退,原想见一个令妃,延禧宫里的人说令妃去钦安殿跪经了,福伦之妻只得怏怏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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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听到晋位的消息,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冬雪、腊梅,收拾一下,咱们去钦安殿。”
“娘娘,您这两天净往钦安殿跑了,现在这样了,还去?”冬雪跟令妃时日不短,也有一点插话的资格,“不想法子见一见皇上么?这可是关系到您的前程。”
令妃淡笑:“去!”
冬雪、腊梅对望一眼,乖乖打点令妃所需物品,跟着去了钦安殿。到了钦安殿,令妃照旧是跪经。冬雪、腊梅心里发急,皇上好几天没翻延禧宫的牌子了,娘娘居然还不动如山,让人好不担心。
到了听到晋封消息的第二天,钦安殿里,冬雪、腊梅算是服了令妃了,乾隆居然到了钦安殿,还到了令妃这两天一直跪经的后殿!
钦安殿内供奉玄天上帝,按制,凡遇朔望、万寿圣节、元旦及国家大庆等,大祭于前殿;遇列圣列后圣诞、忌辰及元宵、清明、中元、霜降、岁除等日,于后殿上香行礼;凡上徽号、册立、册封、御经筵、耕耤、谒陵、巡狩、回銮及诸庆典,均祗告于后殿。老佛爷的圣寿,快到了,乾隆作为孝子,光在圣寿当日带着大队人马露一下脸是不够,总要在这之前自己来上炷香才更显得母子情重。
后来,据钦安殿的太监道士说,令妃见了乾隆先请罪,只顾顺着皇上的话往下说自己不动脑子啊、做事不仔细居然没注意到还珠格格应该着素服啊……一句不辩解,只管认错。然后在皇上问起的时候,才由一旁的宫女说是为老佛爷祈福,也是为自己赎罪。
末了,皇上也软和了。
要说舒妃与令妃两个人,乾隆更喜欢令妃多一点。虽然一度怀疑她有所图谋,然而她这几天却是老实得很,闷不吭声,也不解释,还闷声不响地跑来为老佛爷祈福,让乾隆又反省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了。“还珠格格”的乌龙事,令妃当然有责任,更大的原因是自己先说了长得像,令妃这才顺竿爬的。无论是小燕子还是紫薇的话里,都没有涉及令妃主谋之类的话,她只是在讨好朕,是吧?是福家借着她的势,暗地里也利用了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