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您最不看好我,但偏偏我最争气,跟随您十年后的灵魂一同飘到世界缝隙处之后,已经成功自我复制,抵达其他同等位面,并进行成功登陆,正在解析其他世界基石——这部分您听不懂,已为您省略。”
“总之,目前正在为您重构灵魂,出现排异反应属于正常情况,请您谅解,哦,不谅解就算了。”
近朝颜:“……”
她好像知道当初这个家伙叫“钱多多”之后一直没改名的原因了。
这种ABB的取名方式最简单不浪费脑细胞,说不定同期还有什么“发财财”、“福来来”之类的人工智能,但后期这种狗东西真的不配拥有其他体面的名字。
甚至可以退步成001这种编号。
听见她的腹诽,机械音再度出声,“您想称呼我为001也可以,毕竟我如此优秀,本来就该是您实验室所有人工智能的首领。”
呵。
不光是个top癌,还染上了黑.手党的毛病。
……
在近朝颜无法控制身体,只有思想能够保持清醒的日子里,她就靠着和这讨厌人工智能互嘴度日,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
某天她的感知再度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先是朦胧的、落在眼皮上的光。
然后是非常熟悉的,心电监护的仪器“滴度”声。
最后是,风吹过肌肤的感觉,连外面的树叶都被吹得簌簌作响,让她想起之前在并盛周末和云雀一起出去赏花的春天,那时候并盛路旁盛开的满树樱花也被吹出这样的声音。
还有粉的、白的花瓣,只要在树下稍微站一会儿,就会落得他们满头满肩都是,所以她举着相机的一路上都在看那些掉进少年发里的花瓣。
早知道后来他还是那么不喜欢樱花,她当时就多拍几张了。
近朝颜忽然很想问问十年后的云雀,后来他们有没有再拍照片,不管是单人照还是情侣照都好,她特别想知道。
于是在这种莫名的好奇心促使下。
这次她成功地睁开了眼睛。
还在使劲眨眼看天花板的时候,已经有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往外面去,病房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听见一道沉稳的声音,“威尔帝已经确认死亡,这卷录像是他实验室里唯一留下的东西……”
“——那种无关紧要的事之后再说。”
然后被极具磁性的嗓音给打断。
踏入病房的人仍旧一身得体的西装,银灰色领带在雪白衬衫领口收束,将那张俊美如神铸的面庞在病房窗外的光里,衬得像天神一样。
近朝颜对上他目光的时候,整个人眼睛一亮,然后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会看到比如三十五岁的你之类的呢。”
话一出口。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哪里不对。
然而云雀恭弥已经走到她旁边,甚至* 对她扬了下眉头:“这么快就看腻我了?还是看多了睡美人童话看傻了,想等什么奇怪的剧情发生?”
近朝颜:“……”
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不是呀,我……”是想看到更多的你。
后面的内容被她给吞了回去。
她瞪圆了眼睛看自己完全伸直、也没碰到男人衣袖的手。或者说,有谁能来告诉她,这只手指关节肉乎乎的、连手臂都有点像藕节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她反手摸住了自己的喉咙,这次确定自己不是昏迷太久嗓子很久没用,而是真真切切地发出了那种奇怪的幼稚女声,像幼儿园的小孩一样。
她迷茫地将自己的话给接完,“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站在床边的男人将目光从她的监测数据上转回来,很平静地接道:“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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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猜到答案的近朝颜在被进来的医疗人员推去检查时,从001难听的非人话里得到验证,在知道这只是灵魂性质改变后、在这个世界的独特外形变化时,她忍不住地想到了彩虹之子。
不过001很淡定地纠正了她,与她说这只是暂时的副作用,而非持之以恒的诅.咒。
她登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乖乖坐在检查床边,稍稍晃了下自己够不到地面的腿,觑了眼站在旁边翻结果的男人,过了会儿,又去看他。
难怪之前觉得再看他的时候那种美貌再度被放大——
原来不是他突然变得伟岸起来,而是她变小了。
此刻。
一名穿着研究服的人员从外面进来,硬着头皮看了眼她的方向,然后战战兢兢地和男人汇报她此刻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从床边蹭下去,走到男人旁边捏着他西装裤布料左右晃了晃,仰头和他道,“我没事的,别担心我。”
云雀恭弥将手里那叠报告单倏然合上,低头看她,“你已经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了?”
近朝颜点了点头。
想了想,因为很不习惯如今的视野高度,看到的每个人都是一双双腿,虽然云雀的腿在这其中格外修长好看,女孩对男人伸出了双手,“你抱抱我,我就告诉你。”
在男人莫测的神色里。
她软声软气但理直气壮地催促道,“快点呀。”
“有的人不是说,只要我醒了,就不凶我的吗?”
……
她在他这里,总是能得偿所愿的。
女孩被抱起来的时候,还很新奇地转了转脑袋,看周围的一切,虽然她看过了一米六的风景,但是还没见过一米八的风景,于是还盯着那个研究人员头顶的稀疏发缝看了会儿。
开始思考。
十年后的她好像也是搞科研的,该不会也要遭受脱发困扰吧?这么残忍的不符合美少女形象的事情不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