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见了那个把研究室全部炸掉的主谋——
六道骸。
“负责你的那些研究员突然发疯,全部死掉了,”异色双瞳的男孩对她伸出手,笑得很温柔,“多亏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我叫骸,六道骸,你是富江,对吗?”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小男孩,颇为挑剔地打量了半晌,语气傲慢道,“也不是不行,起码你长得就比那些老男人好看得多。”
“勉为其难陪你玩一程吧,骸。”
……
她确实陪六道骸玩了挺久。
直到他们被复仇者监狱盯上,奖励了第一顿牢饭。
富江被那些黑色的火焰燃烧殆尽,结束了这段旅程。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在黑曜了。
她坐在甜品店里,用金色勺子舀了一点椰蓉酸奶打的冰沙,吃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拿出手机把它拍了下来,在想发送的时候,忽然停了动作——
以前她好像没有这种要和别人分享什么的冲动。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收起了手机,随手挑了个附近觊觎她美色的幸运儿为她买单,然后无情地拨了拨头发走人。
回到并盛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都过去了。
富江旁若无人地走进教室,因为对课程没有兴趣,直接趴在桌上补午休,反正不会有不长眼的在她睡觉时打扰,要是有老师对她不满意,那些狗腿子也会替她找出合适的理由搪塞。
-
一觉睡醒已经是放学。
夕阳下山,日落之后,凉风从教室外面吹进来,她神色倦怠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肩头有什么落了下去。
她转头去看,发现是中午云雀给她的那件外套。
内衬还有那些秀娘工整精巧的刺绣,与其他风纪委员的衣服都不一样,极具特色。
富江将这件外套穿上,起身推开椅子,顺势让那些犹如守着仅有财宝般守着她、不肯离开的男同学说道:
“别挡路。”
他们盯着她身上的衣服。
刚放学的时候那位风纪委员长就来巡视了一圈校园,这件衣服就是在那时落下的,可是对待那个莫名其妙气息变得更危险的少年,他们没敢抗议,如今只能理所当然地问另一人:
“富江,你不是都已经和他分手了吗?”
富江:“?”
她失笑,“什么时候?是他亲口告诉你们的?”
“……”
这几个男同学好像更不开心了。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再次想离开,仍然被他们蠢蠢欲动地拦下。女生双手环胸,笑起来的时候没有往日那种故作无辜与不怀好意,而是带着一种“期待他们能做出什么蠢事”的模样,微笑着问:
“想在学校里对我动手吗?”
有一瞬间——
他们忽然觉得刚才那位风纪委员长好像回来了。
而且就站在他们面前。
……
甩开几个脑子不好的家伙之后,富江看了眼学校走廊里的壁钟,猜着云雀恭弥现在是又在天台约战意大利帅哥,还是在处理风纪委员会的事务。
然后她就在转角处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男生皮鞋有节奏地响起在地砖上,不紧不慢,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听起来是游刃有余的状态。
直到与她遇见,他扬了下眉头,“还不回家?”
停留在他肩上的小鸟很有礼貌地开口,“富江!”
女生随手薅了下那只毛绒绒,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等会。”
她停下手,抬眸去看他,“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谁?”
“谁?”
少年很耐心地接。
富江却在这时看到他下颌附近,接近脖颈的位置有一道很浅的、正在渗血的伤痕,抬手虚指了下,“你受伤了?”
云雀恭弥在巡逻时又逮到迪诺打了一架,听说对方明天把见面地点定在并盛郊外,遂打算今晚暂时处理这段时间堆积的事务,顺便在接待室处理伤口,故而很随意地应,“小伤。”
上次见到他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还是在黑曜。
不过那时富江只有幸灾乐祸。
现在嘛。
好像多了点别的。
她扒着他的肩膀,好奇地抬头看了会儿,“在流血诶。”
明明自己是被人杀过无数次、什么血糊的恐怖场景都有的角色,但见到这条坏狗的小伤口,富江却表现出奇怪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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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嗯”了一声,继续往接待室的方向走。
-
沙发前。
医疗箱被打开,碘伏和棉签都在,黑发男生随手撕开包装,还没有下一个动作,就被横里探过来的另一只素白手掌夺过。
富江握着棉签,兴致勃勃,“要不要我帮你?”
问是这么问,却没有给别人选择的余地。
云雀恭弥睨着她,而后对她很轻地扬了扬下巴,这就是同意了。
富江将一根棉签棒捅.进满满的碘酒瓶子里,蘸了满满的深色,鼻尖也充斥着这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种颜色涂上肌肤,是会留下明显色印的。
女生盯着它看了会儿,又去看少年脖颈间的伤痕,再一次凑近,气息冷热不均地落在他下颌处,找话似的问,“涂上去就好了吗?”
她离得实在太近了。
说话时气息的湿润都能让人察觉到。
云雀恭弥很轻地偏了下脑袋,又应,“嗯。”
他说,“快点。”
盯着他渗血伤处的女生眯了眯眼睛,回忆起上次看他被六道骸打得浑身是血的样子,当时她只觉得这张脸被打了还挺可惜的。
其实这张脸沾上血色并不丑,反而有种别样的战损美,似乎强悍和破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种矛盾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