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的尾音里藏着危险信号,列夫“咕咚”一下把口中的饼干咽下去,说话声音里也带着紧张:“我错了,黑尾学长!”
“我说——”芽音伸手指着他们,“那个是我专门让谦也带给福永学长的,怎么你们都在吃?”
“因为看到你以前的队友有曲奇吃,我们也想吃,”列夫理直气壮,“所以福永学长就给我们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曲奇啊?”
芽音面色平静:“我又不知道你们今天会来。”
“但你给福永学长带了伴手礼!”
“那个也是我本来想开学再给他的。”
“不管,”列夫对芽音发出了谴责,“芽音偏心!”
“就是就是,”犬冈和芝山也跟着附和,“我们也要!”
夜久哭笑不得:“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攀比上了啊!就算你们这么说,芽音也不可能突然给你们变出来吧?”
然后芽音就给他们变出来一盒。
夜久:“……喂!”她的背包是魔术师的礼帽吗?怎么什么都能变出来!
“因为慈郎很能吃所以我本来就做了两盒,”芽音将盒子递过去,“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决定留下一盒了。”
一年级组欢呼起来:“好耶——”
帮芽音把湿巾也递过去,黑尾单手撑着下巴侧目看她:“这么公平啊?”
“不公平啊,”芽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更精致的小纸袋,“你有特别的。”
毕竟今天会跟黑尾见面,芽音做曲奇当然也会给他做一份。只不过她在做的时候突发奇想,给黑尾换成了普通的黄油饼干,用模具切成圆形,然后用霜糖画成排球的样子,选的还是他更喜欢的MIKASA的蓝黄色排球。
为了防止霜糖融化黏在一起,芽音给排球饼干都做了单独的包装,用了透明的食品级包装袋,所以黑尾拿出来的时候能看到排球饼干的样子。
他捧着饼干呆了几秒,随后面色深沉地说道:“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小芽音。”
“怎么了?”
“太可爱了,我会舍不得吃。”
“给我吃掉。”芽音一脸冷酷,“如果你因为舍不得吃就把它放坏,我会无视你三百秒。”
“不要这样啊,我会吃掉的!”
旁边的研磨和夜久吃着曲奇斜眼看他们。
“别人比赛,他们纯爱。”
“我支持迹部拆散他们。”
他们两个摆的是说悄悄话的姿态,用的却是能让芽音和黑尾都听得到的音量。
芽音没有说话,只是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尤其是研磨——真期待他们看到少爷的登场方式啊。
天气很热,中途列夫和犬冈他们还去买了一次水。不过大家第一次看网球比赛,加上时不时会有些惊喜画面出现,所以看的还是兴致勃勃,看不懂的地方就问芽音,她也会很耐心细致地解答。
在芽音的期待中,比赛终于到了最后一局,也就是单打一的比赛。
这是芽音第一次这么想看迹部上场比赛。
察觉到芽音的异样,黑尾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兴奋啊,小芽音?”
对黑尾能从芽音面瘫的脸上读出情绪这一技能习以为常,研磨坏笑着问道:“吃醋了吗,小黑?”
——看多了他们两个甜甜蜜蜜,倒是还从来没见过谁吃醋呢。
黑尾大大方方地表示:“没有,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吃醋的事情。”
芽音眨了眨眼——意思就是,小黑部长觉得有值得吃醋的事情吗?稍微有点想看……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芽音龇牙坏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看到迹部走进了赛场内。
列夫正在喝水的动作顿了下,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应援团:“应援声好像比刚才大很多,是我错觉吗?”
“不是。”芽音冷静道,“你听听他们在喊什么。”
“胜者是迹部”的口号响彻云霄——冰帝call变成迹部call了。
在口号喊了好一会儿之后,站在球场上的迹部背对着观众席,缓缓举起右臂,“啪”地打了个响指,全场立即变得安静起来。
到这里为止还算正常,就连迹部打响指这个习惯性动作,黑尾和研磨他们都很熟悉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迹部无比自信地说道:“胜利是——”
只见他“刷”地一下,非常帅气地将外套脱下来扔到半空中,后半句话又多了几分张扬傲慢的意味:“本大爷的——”
伴随着那件外套掉在地上,芽音完全不怀念地说道:“去年这个时间,我跟在少爷身后捡外套。”
音驹众人纷纷同情地看向她——作为经理,芽音的工作也太多了吧?!
黑尾捂脸:“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高中生,这也太中二了。”
然而冰帝网球部和应援团却像是被迹部的这个动作点燃了一样,更加卖力地喊起来:“迹部!迹部!冰帝!冰帝!”
被声援的迹部本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欢呼声,甚至还做了几个花里胡哨的动作。
其他人只是目瞪口呆,只有研磨又开始脚趾扣地。他抓了几下头发,拧开瓶盖喝水然后再拧上瓶盖,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次,充分证明了人在尴尬的时候会特别忙碌这个定律。
甚至直到迹部这一套表演秀一样的动作做完,都站到底线上了,研磨还没缓过劲儿来,又喝了口水。
夜久神色复杂地问道:“研磨,你是尴尬到口渴了吗?”
研磨移开视线:“我只是觉得……这纯净水挺纯净的。”
——他以后要离迹部远一点,绝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