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真的吃不完……”
芽音坐到了研磨身边,后者有些同情地看着月岛:“月岛现在的心情,大概跟我当初发现你竟然会好好吃饭胃口还不小的时候一样吧。”
头一次听到研磨说起这件事,芽音好奇地问道:“什么心情?”
研磨半月眼看她:“难以置信,又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是小食量的人,没想到完全不是。
“那——我就背叛得更彻底一点好了,”芽音也露出了邪恶坏笑,“再吃个饭团吧,研磨学长。”
“不要!”
研磨刚同情完月岛,现在轮到他被别人同情了。
“黑尾和芽音交往之后,研磨才是一边被折磨,一边又很享受的人吧?以前是黑尾盯着他吃饭,现在黑尾去故意闹月岛,就变成芽音故意让他多吃点了。”夜久站在不远处,语气有些无奈,“她以前不会这样的,我就说是黑尾带坏她了吧。”
“说明他们关系变好了啊,”海不由得笑起来,“感觉你和黑尾担心研磨和芽音相处不来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菅原听了有些惊奇:“还有这种事啊?我是看得出孤爪同学不太擅长和人交往,但佐藤完全不是,她连我们学校的人都相处得很好。”
就连影山那种单细胞她都能很好地沟通。
想起这件事,夜久都觉得有点儿怀念了:“因为她刚入部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一句话成功地激起了菅原的好奇心:“什么什么——”
还在吃饭团的芽音被里面的梅子酸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这颗怎么这么酸?!
被酸到大脑都暂时空白,芽音下意识地朝黑尾看过去。
黑尾原本还在逗月岛玩,察觉到芽音的视线,他也看了过去,一眼就发现了她很不对劲,于是便走过去,语气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芽音把手里的盘子放下,伸手揪住黑尾的衣服下摆,把脸埋在他身前,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酸。”
声音听上去也闷闷的,少见的好像还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酸?
黑尾还觉得奇怪,又看了眼她刚刚吃过的东西,发现饭团里的梅子之后,他瞬间了然——看来是吃到酸梅子了,而且酸到她都要控制不住表情了。
“是不是牙要酸倒了?”
“嗯。”
酸到进入节能模式,连话都变的简短了。上次被柠檬糖酸到她也是这样,看来是真的很不能吃酸的东西。
黑尾笑了笑,抬起手摸摸芽音的脑袋以作安慰,等她反过来蹭蹭自己手心的时候才问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芽音点点头,这才直起身来。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黑尾的衣服,黑尾就转身了,结果衣服被扯住,硬是制造出了一种女朋友不想松手、舍不得跟他分开的氛围来。
一旁的研磨看不下去了:“要不我去吧。”
芽音松开手,朝黑尾挥挥手:“快去。”
黑尾很快回来,将水递到芽音嘴边,等她喝了两口停下来就知道她不喝了,这才把杯子从她嘴边移开:“还酸吗?”
“不酸了。”
研磨面无表情地丢出来一句:“现在轮到我觉得酸了。”
——真是受不了这对臭情侣了!
烤肉大会一直进行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在整理垃圾的时候,黑尾剥了磕苹果味道的硬糖塞到芽音嘴里。
看到这一幕的木兔立刻朝黑尾喊道:“黑尾,给我一颗!”
芽音含着糖,看着黑尾面不改色地将一颗加浓柠檬糖扔给了木兔,又看着木兔毫无戒备地撕开糖纸,在丢进嘴里的一瞬间,整张脸皱的面目全非。
“黑尾——!”
“你又没说要什么口味的啊。”
“可恶!”
芽音品着苹果糖甜甜的味道,心里在想——小黑部长还是没放过木兔学长啊。
很快,举办过烤肉大会的森然高校被收拾干净,所有人准备离开森然。
来的时候觉得,为期一周的集训可真长啊,每天过的也很辛苦,用来冲刺的后山总是很难攀到顶端。但是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还想再打一场练习赛,还想再喊一声加油,还想再和队友一起拼搏努力……
一群人在森然的校门口挥手道别,仁花这种感性的女孩子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下次再见啦——”
另外三所学校的大巴车也陆陆续续抵达森然,其他人拿好行李之后先去坐车了,黑尾在楼梯口等芽音下来,从她手里接过她的行李包,又牵起她的手,偏过头去看向她,语气轻松中还带着一丝对她独有的温柔包容:“回家了,芽音。”
“嗯。”
所有人先被大巴车送回了音驹,等猫又教练和直井教练叮嘱完安全事项后,部长黑尾也说了让他们到家后都说一声,大家这才在校门口解散。
一起去坐了电车,出车站后,快走到芽音公寓的时候,研磨转头问她:“芽音,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芽音瞬间警觉起来:“算是吧。”
回答得模棱两可。
能被研磨承认是朋友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但他冷不丁地问出这个问题,还把朋友上升到好朋友的程度,这就显得很可疑了。
就连黑尾都觉得研磨这个问题肯定藏着猫腻,下一秒就被他指着说道:“那你帮我收留一下没用的幼驯染吧。”
感觉自己常用的词好像被研磨偷偷学走了,芽音看了眼黑尾,不明所以地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