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的气息还没喘匀,额头和脖颈也满是汗水,但在听到猫又教练这番话后,他还是坚定从容地说了一句:“这就习惯给他们看。”
芽音眼睛一亮,正要夸他好帅,就见他把头一转,看向队伍里的主攻手和自由人:“看你们的了,各位接球大师们!”
海、福永、山本:“……”
芽音欲言又止:“小黑部长,你负责耍帅,然后把接球的责任外包是吗?”
“哪有,”黑尾义正言辞,“这是队长的指令。”
“没问题,”夜久双手叉腰,答应得干脆果决,“过度保护我喜欢!毕竟在场上不怎么让二传移动才是咱们音驹的特色。”
“哇——”芽音和另外几个一年级齐齐看向夜久,对着他鼓起了掌,“夜久学长今天最帅!”
黑尾用力拍着夜久的后背:“真可靠啊,夜久,就这么办吧!”
“但是,”稍微休息调整状态的研磨冷静地开口,“如果只是拼耐心,未免也太无聊了。”
他提出要在接球的时候故意露出一点破绽,但也仅限于有效牵制对方的时机。这个不仅是对技术有要求,还要看同伴之间的默契配合。
不过这种合作在音驹就没问题,研磨也正是基于完全信任队友、同样也完全被队友信任的队内关系,才会提出这样的应对策略。
没人反对他的计划,夜久甚至在已经被高难度要求的前提下,很有余裕地问了句:“还有别的要求吗?”
研磨也没客气:“尽量把球传的高一点。”
“了解。”
“好,”黑尾酱水壶递给芽音,“准备上了!”
芽音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上场的背影,在心里想,这个办法其实算得上兵行险招,要是被早川流发现,可能会反过来被利用。
但研磨就是这么大胆,上次对战户美的时候也想出了和黑尾打后排进攻这种奇袭,外加一句“如果失败了我来承担责任”,简直帅的不行。
音驹排球部,表面上是一支有着超强防守能力的稳定型球队,实际上没少制定惊险的战术。
想起第一次排球部夸夸大会时自己对研磨的评价,芽音再次确定:“还好我跟研磨学长不是敌人,而是将他像岳父一样供奉起来。”
智商高胆子也大,还想“玩弄”一下对手,研磨学长简直恐怖如斯。
芝山、犬冈和列夫大为震撼地看着芽音:“岳父?!”
手白也转头看她:“我觉得你们家的构成体系很有问题。”
“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吧,球彦?”
比赛顺利地按照研磨推演的剧本进行,音驹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但战线拉的长,所有人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
猫又教练少见地露出了略微凝重的表情,眯起的双睛盯着场上看了一会儿后,招手示意手白过去:“球彦,你能准备上场吗?”
手白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坦率地告诉猫又教练:“如果只是代替研磨学长上场过渡一下就没问题。”
猫又教练点头:“那好,你先去热身吧。”
“是。”
等手白走后,直井教练看向猫又教练询问道:“要先把研磨换下来吗?”
“先准备着,”猫又教练并没有把话说死,“比赛还没结束,一切都是未知数。”
毕竟,研磨他自己还没有提出要换人的申请,这是猫又教练对研磨的信任。
早川流的战术在第二局进入中盘时也开始逐渐奏效,连得两分后终于第一次在比分上取得了领先,现场的解说也为早川流的翻盘激动起来。
并未对现在比分落后的局面感到急躁,猫又教练在直井教练分析解说完之后,还能由衷并且欣慰地称赞一句:“真是一队优秀的选手啊,有敬。”
毕竟能按照赛前的战术布局完成任务,球员如果没有过硬的技术和心理是做不到的。
芽音不由得转头看了猫又教练一眼。
老猫大人也是个对排球热爱得很纯粹真诚的人呢。
他现在坐在春高排的教练指导席位上,跟他一起指导队伍的年轻教练是他教过的学生,交手队伍的教练也是他教过的学生,而正在比赛的音驹选手,是他现在正在教的学生。
猫又教练的“把球网降下来”理论,或许在无形中影响到了很多人。
想到这里,芽音抬起头来,将注意力放在了即将发球的黑尾身上——他就是其一。
黑尾发球,列夫在前排,夜久被轮换到场边,跟其他人一起给队友加油。
听到背后有人说了句“这球接的也就那样吧”,芽音和夜久同时转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对方:你说什么?!
吓得对方不由得后仰——音驹的人好恐怖啊!
恐吓完对方,两个人转回去,芽音侧目看向夜久:“夜久学长,你也要向臭脸发展了。”
“能吓唬人不也挺好的吗,哈哈哈!”
“你已经体会到我和小黑部长的乐趣了。”
“你们两个那叫恶趣味。”
黑尾的发球局被破,换夜久上场。
比分被扳回来,一切也都在按研磨的剧本发展,但在他脚滑了一次之后,连续的失误也让早川流发现了音驹的一传故意让球在落点上发生偏移,从而引导拦网这件事。
眼看进入24-24的平分局面,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下子真的要进入毅力的比拼了。
两支精通防守的队伍互不相让,解说员也在点评时说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
拉锯战不光消耗体力,对精神力也是一种考验。看到研磨已经开始烦躁焦虑、注意力涣散,猫又教练在思考过后喊了手白一声:“球彦,你重新热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