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觉得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在猫猫第四次走过来之时,他把猫给逮住了,要笑不笑地看她,“你好像在监督我上班?”
答对了!
代替广大打工人出气的小猫咪眨了眨眼睛。
给他丢了几个wink。
云雀恭弥唇角一挑,把她捞进了怀里,让她看着电脑,低声道,“那你也来上班。”
早川纱月:?
听听,这是能对可爱猫咪说的话吗?
拒绝坐牢的小猫使劲在他怀里扭,试图从这个位置离开,一眼都不想看到他电脑里那些文档内容,结果把他西装蹭到全是猫毛也没能逃下去,甚至被男人禁锢的同时,还听见他有些迷惑地问:
“你怎么掉这么多毛?”
云雀恭弥替她整理着小裙子,状似温柔地提醒,“美女可不能年纪轻轻就脱发啊。”
“……?”
她年纪轻轻就脱发到底是因为谁啊!
猫咪震怒。
早川纱月揣着手在他怀里生闷气。
不管他看文件的时候怎么摸她脑袋也不再发出呼噜声,安静如鸡。
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
我、超、生、气。
云雀恭弥判断这小家伙日本语应该有十级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养的,这么娇、脾气还那么大,一句都说不得。
他一只手操纵鼠标,另一只手捏了捏猫猫耳朵,明知故问:“生气了?”
“给你喂营养膏能哄好吗?”
“……”猫猫只掸耳朵,不吭声。
男人仿佛得到答案,换成了别的:“鹌鹑冻干?”
“……”
这次甚至还拿爪子推他的手。
他把怀里的猫捞起来,重新面对自己,凌厉的丹凤眼同那双滚圆的宝石眼睛对视,“你好像有点难哄?”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凑近猫猫脑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突然被亲的白猫眼睫一颤。
她抬起眼眸,认真地看了会儿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过了几秒,一只前爪按在他肩上,倾身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面颊。
——才没有很难哄。
她拖长嗓音,很嗲地发出一声:“喵~”
明明被亲一下就不舍得继续生气了。
因为太喜欢了,就算这辈子都只是用这幅样子待在他身边,也觉得时间太短,如果花很长时间和他冷战的话,留给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就算他不哄,她也不会生太久的气。
可他哄了。
早川纱月突然觉得,能成为他的猫,或许已经花光这辈子所有运气了。
……
指针走到五点整。
处理完事情的云雀恭弥松开了手,让猫猫跳了下去,自己则从椅子上起来,往衣帽间的方向走。
这位老板是打算下班了。
早川纱月本来想跟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自己爪子上的毛是逆着的,属于猫猫的本能瞬间占据上风,让她不由自主产生了一股……
想舔毛、顺毛的冲动。
她停下步伐,坐在地毯上,举起前爪看了看。
今天在风纪财团的楼层里转悠了太久,爪子有一丢丢灰色。
她试着把爪凑到了鼻子下面——
yue!呕!
绝对不可能舔!
打死都不会屈服的!
猫猫皱着表情,一想到随着时间加深、哪天不自觉就会产生的舔毛行为,顿时觉得天崩地裂,格外虚弱地爬上沙发,将脑袋往枕头里一埋。
“在做什么?”
从衣帽间走出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自闭猫猫。
团得像颗雪花球。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给人一种圆润的错觉,其他时候那张尖尖的下巴、过长眼睫拉长的猫猫眼线,都会让云雀恭弥觉得自己仿佛在养一只小狐狸。
他换了件不太吸毛的丝绸外套,一手将猫捞到了怀里。
恰好云豆也从窗外飞了回来,叫了声“云雀~”又叫了声“猫猫~”,在男人头顶窝好。
“嗯。”
云雀恭弥应道,“走了,回家。”
-
被抱着上车之后,早川纱月感觉到男人比往日更明显的体温,稍稍从窒息里回过神来,才发现云雀恭弥把两件套都换了。
里面是哑光黑色的衬衫,外面是丝绸的黑外套。
他难得没系领带,衬衫纽扣敞开,露出线条冷硬而精致的锁骨,因为着装与发色过于单一,便显出裸.露的肌肤更为吸睛,犹如冬日初落的新雪。
明明是不羁随性的风格,但却让看客觉得——
好像露出得还不够多。
早川纱月窝在他怀里,用猫猫的正经可爱表情,设想着衬衫下的景色。
直到草壁哲矢把车开回云雀宅,她才想起来自己要探查附近宠物美容美发的事情,从打开的外侧窗户溜了出去,云豆也格外稀奇地跟了过去。
云雀恭弥朝窗外觑了眼,没管它们去做什么,而是从靠近屋宅的那一侧下车,远远地、他看到一道格外高的、十分醒目的身影。
对方应当是习惯了宽松的运动风格,所以即便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也没有规矩地系好领扣、领结也松松垮垮。
“山本武。”
他面色平静地唤出来人的名字,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淡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着利落短黑发、五官硬朗而帅气的男人冷静沉稳的表情霎时一变,笑着对他露出爽朗笑意,“哟,下午好,云雀。我的球队最近有和日本的交流赛,我想着过来看看你,嗯……上午我已经去见过大哥了。”
他并未有丝毫停顿,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前,拿出几张特别席位的票,递给云雀恭弥,“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来看我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