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境内有很多国外异能组织过来的成员,所以她需要去到最鱼龙混杂的地方筛选情报,赌.场、酒吧,暗道小巷,越是小团体聚集的地方,一旦打入其中,越是能探听到那些琐碎的、不起眼的线索。
这些是情报如海的暗网上比较难查到的东西,但却和横滨、东京这两座城市息息相关。
使用的身份是她之前就陆陆续续在用的假形象,这张脸需要定期出现在那些场合,才能够维系和一些角色的信任,不过收获是时有时无,这次她的运气就不怎么样,蹲了几天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叼着根烟、完全是颓废大叔形象的人穿着蓝色工装,坐在一间改造成赌.场的私人停车库门口,夹着人字拖翘着二郎腿在和桌上的人打牌,脚边还放着几个廉价的烧酒空瓶。
同一桌的人在说着隔壁横滨的港口又发生了什么情.杀命案,据说又被警署给破了——
应该是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吧。
出了对A的大叔咬着烟,神色慵懒地想,那位好像已经被横滨的警署特聘了,有普通警员看不出端倪的重大刑事案件都喜欢请他去帮忙。
这么想想,也不知道太宰治和那只小老虎相处得怎么样。
据说他们武装侦探社有入社考核。
不过那只小老虎是个实诚小孩,应该问题不大吧。
在他走神的时间里,桌上的人都压完他的牌,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催促道:“快点,到你了,连赢三把了都,怎么,这把手气开始臭了?”
他便露出恼怒的神情,立即装腔作势地拍桌,“咒我呢!老子手气好得很!少用激将法!等下我直接炸得你们落花流水!”
话音落下。
马路边忽然驶来一辆绝不该出现在这落后区域的豪车。
小桌边的其他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先出完牌的人咬着牙签道,“那辆车,这种车标我在电视上看过……起码三千万日元吧?”
“不止不止,”旁边的人用手肘碰他,“我们修理厂来的都不止这个价,这劳斯莱斯应该是最贵的那种,至少八千万日元。”
都猜错了呢,是一个亿。
叼着烟的男人却眼也不抬,屈指敲了敲桌子,不耐烦道,“还打不打?老子赢了牌还得回去洗碗。”
“瞧你这点出息——”
站在周围看他们赌牌的人嘲笑道,“那可是八千万日元,你们在这里赌一百年都赢不来的钱,刚才车里下来个特别好看的富少爷,我要是你们,就跟旁边贫民窟里面那些穷鬼合计一场,抢个钱包都不知道能花多久。”
“就是就是。”
“开个盘吧,这可是食人街,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姐公子进去就没有完好无损出来的,猜猜刚才那个俊俏富少能不能逃出来。”
莫名其妙地。
因为众人的兴致,一个小盘口就这样开了起来。
所有人都将身上的钞票、甚至是钢镚都丢了进去,只差叼烟的人没给,于是大家转而起哄,问他是不是不舍得刚才赢的那么多钱。
他一改刚才的暴脾气,嘁了一声,瞥了眼池子里的那些钱,“玩这么小,没意思,还没老子刚才一把赢得多。”
其他人:?
他们愤怒地开始加码,有借钱的、有意气用事直接压一个月工资的。
浑身上下散发着颓丧气息的中年男人这才掀了下自己的吊梢眼,直接道,“我押他五分钟之内就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
三分钟后——
贫民区被人乱写、涂鸦的破损高墙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长墙坍塌,掀起无数烟雾,将正在打牌的、无所事事看热闹的人都齐齐吓了一跳,直到烟尘散去,露出倒在地上已经看不清原本五官的昏迷人物,与踏着尘埃走出的西装男人那张冷冽俊美的面庞。
以及他握在手中的,散发着紫色火光的一副浮萍拐。
当看见那火焰颜色时,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场面的中年混混当即道,“草,是黑手党,赶紧散了散了,别惹他、也别往那边看。”
有人起身搬桌子,撤牌局,甚至车库的卷帘门也在往下拉,小盘口惹不起盘踞在地下世界的庞然大物。
唯有叼着烟的人抬手按住那张满是钞票的桌子:“怎么个意思?赢了不让我拿钱?”
有人往旁边啐了一口,骂他目光短浅、改天得死在钱堆里,他笑着说这是今年听过的最美好的祝福,同时抬手往口袋里装钱,将工装裤兜每个都塞得满满的。
在他装钱的时候,一道锐利的视线从后方投来。
男人侧过身去,与站在天光下、神色冷峻的云雀恭弥对上目光,片刻后,他哂然一笑,抬手挥了挥钞票:“嗨。”
想了想,他将嘴里叼着的烟碾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露出个懒洋洋的笑容:“你长得好像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在旁边听着他对危险角色“嗨,老婆”的其他人:“……”
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了。
云雀恭弥略微眯了眯眼睛。
手中浮萍拐燃起的火光因此又蹿了新高度。
倒是在这时——
原本坍塌的墙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戴着巨大苹果头套的纤细身影,青年双手插着巴利安制服的衣兜,语气平平地喟叹道,“啊,这是师父查了很久的目标人物呢。”
“被我追到,就是我的猎物。”
云雀恭弥回头去看青年,勾了勾唇,如此挑衅道。
弗兰耸了耸肩,举手表示自己不掺合进他们大人的争端里,话音落下之后,习惯地往牌桌边的那人方向看了一眼,仿佛想寻求支持,但是瞥见对方完全搬砖汉的造型之后,靛青色眼睛瞬间变成豆豆眼,默默地挪开了。